夜啼驚消失在苔蘚斑斕的大石之中,這些人就不會正兒八經地走路。
範逾身軀如定,彎腰目送,態度極為謙卑。
良久,才緩緩舒展身體,右手忽然抽出殘器,敲擊在大石頭上。大石頭應手而裂,裡面空空如也。
這是早就料到了的,夜啼驚當然不會在裡面。
這些人神鬼莫測,出入無常。
真的走了,範逾這才鬆一口氣。
化魂大法,猶可抵抗。
刺心聆音,似夢魘矣。
胸前的洞口已經癒合了,衣服上那一個銅錢大小的孔洞卻沒有消失,這是酷刑的唯一痕跡。
風乍起,範逾忽覺身上一涼,那是溼透衣裳的汗水,現在已經乾透了。
這並不是戰鬥,卻比戰鬥更加兇險。像是當初在豐州時,被慈烏烈種下透明根的場景。
這些人,天生就高人一等,從孃胎肚子裡出來的那一刻,就想著要掌控別人。
範逾虛脫乏力,身軀只能斜斜倚靠在邊上的楓樹上。
“究竟還欠不欠他的情呢?”範逾的眼神逐漸變得凌厲。
“他雖然救過我,卻不是出自情誼,也並非發自真心,只是與慈烏護為難而已……他今天在我身上施加化魂大法,又以酷刑刺心聆音虐待。我欠他的,已經被他收回了……”
良久,範逾直起腰身。
“我還是太弱小了,並不能自保,需要儘快進入化龍境。”
範逾深吸一口氣,抬頭挺胸。
忽然,他又吃驚起來。
他似乎‘聞’到了什麼,絲絲縷縷,是元氣的‘味道’。
怎麼回事?竟然有元氣,這可不是自己身上的元氣。
不可能的,整個柴桑城都不可能有元氣。
範逾飄忽四方,來驗證這元氣是不是隻侷限於鐵拳嶺。
並不,到處都充斥著元氣的味道。
雖然非常淡薄,但是是元氣卻無可質疑。
範逾再次擴大範圍,離開皇宮,如鬼魅一樣飄忽在柴桑城的各處。不是區域性的,每一處都有元氣。整個柴桑城都被元氣籠罩。
“奇怪了!”範逾不明白。
彷彿就是剛剛,元氣才生出來的,之前並沒有。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範逾想著自己的化龍要緊。轉身回到鐵拳嶺,走入地宮。
賀臨風一眼就看見範逾,臉上情不自禁地堆出了笑容,立即迎了上來,行了一個磬折禮,謙恭道:“門主,您來了。”
範逾點頭,道:“正常說話!”
“是。”
“整個柴桑城,好像生出了元氣,你們知道嗎?”
“門主,我們也知道了。幾天前,出現過一次小小的地震。我想,應該是和這個有關。”賀臨風機靈,知道範逾想要問什麼,提前說出來讓他擇取。
“地震?”
“嗯,是的。小小的地震,但是所有人都感覺到了。”
“難道是地脈發生了變化?”
元氣,由地脈生出。
天下的元氣濃郁的所在,都是地脈生出出來的。
柴桑城所處的位置,其地脈並不能發出元氣,因而這裡也就沒有元氣。元氣乃至輕之物,不可能是別的地方飄過來的,因為它只能一直往上飄蕩……
剛才被夜啼驚一嚇,龍骨隱隱然微熱,隨之一輕,彷彿要離體而去。平靜了一陣,此時熱力又在龍骨上游蕩……
範逾不再糾結元氣的事,和自己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環視室內諸人,這些人變化都很大。他們無一不是修煉的人才,稍加點撥,進步非常快,真可謂是一日千里。
範逾感到欣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