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倒在血泊中,全然不顧身旁天殘對他的毆打與謾罵,就連斷了一隻手,似乎也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此刻的江桓,彷彿沉浸在某種難以言明的狀態中,剛剛下意識揮出的那一刀,讓他無限接近於領悟霸刀的精髓。
【面對強敵,宿主不曾想過屈服,雖曾一路逃亡,但心中仍不曾有畏懼,宿主彷彿洞察到了霸刀那股虛無縹緲的刀意,更是讓宿主與手中的刀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鳴。當前進度99%。】
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那股虛無縹緲的刀意,就像一層薄膜,只要稍稍一使力,就能完全捅破!
“喂,老婆子,等等我,我要親手把這小混蛋砸成肉泥!”低沉又有些虛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天殘回頭望去,只見地缺已經從坍塌的樓房廢墟中重新站了起來。胸口處,有著一道淡淡的血線。
長錘緊緊的握在手裡,地缺大跨步走向江桓。
他憤怒,暴躁,自煉成這門武技後,還是第一次被人傷到。
若是個高手就算了,偏偏是個三階的混小子!
今天若是不把這小子解決掉!以後傳出去!他地缺就不用在御靈師的圈子裡混了!
地缺來到天殘身邊,一絲不掛的身軀,胸口那殷紅的血線,全身上下沾滿了塵土,整個人顯得極其狼狽。
天殘鬆了口氣,臉上再度浮現一抹略帶譏諷的笑意:“老頭子,你不是說你的【金剛身】不可能被人破了嗎?怎麼胸口還掛了彩?”
地缺冷哼一聲,與天殘並排而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江桓。
“一輩子玩鷹,沒想到今天被鷹啄了眼!”
話罷,舉起長錘便要砸向江桓!
他甚至沒有動用靈力!只想憑藉最純粹的力道,將江桓生生的砸死!
長錘猛烈,破空聲呼嘯!倒在血泊中的江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長錘落下!
噗!
長錘砸在江桓的小腿上!骨骼碎裂!血肉模糊!
江桓卻一聲未吭,甚至連神情也不曾改變,彷彿砸的不是他的腿。
如此一幕,讓天殘來了興趣:“老頭子,說你老了不中用了,你還不承認,你看,這小子一點反應都沒有。”
地缺彷彿受到了挑釁一般!第二錘落下,砸在了江桓的腳面!皮靴壓扁!鮮血爆出!
但江桓依舊沒有反應,他雙眼呆滯,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嘴還挺硬!老子把你全身骨頭一寸寸砸碎!我就不信你還能一聲不吭!”
他一錘接著一錘!一下快過一下!先是左小腿!再是左大腿!接著到右小腿!右大腿!
但江桓始終不曾吭聲!
“喂,老頭子,你砸歸砸,可別砸他的臉呀,我要把他的臉皮扒下來,送到雷兒的骨灰前,做一個跪在雷兒面前的石雕,想來雷兒一定會很高興!”天殘彷彿事不關己一般,站在一旁看戲。
似乎是覺得無趣,然後竟自顧自的彈起了古箏,這琴聲彷彿是為地缺伴奏,地缺快時,旋律激昂,地缺慢時,旋律悠揚。
遠處,兩名身著巡城司制服的中年男人,正趴在一棟廢棄樓房的陽臺邊上,面色凝重的往這邊眺望
“我的媽呀!難怪隊長叫咱們別輕舉妄動,就這折磨人的手段,不愧是被鎮妖軍全軍通緝了十幾年的狂徒。”
旁邊的同伴像是沒聽到一般,目光仍舊注視著前方。
“喂,你怎麼了?那麼血腥的一幕,你還能看得下去呀?”
同伴回過頭,眉頭緊皺:“我好像見過那個被打的小子……”
“啊?你見過?”
同伴點點頭:“你記得差不多兩個月前的那個神槍杜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