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處的憤怒如火山噴發般不可遏制。
他緊握雙拳,指節泛白,額頭青筋暴起,那雙眼眸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但他深知,此刻的衝動只會帶來無謂的犧牲,於是強忍著滿腔怒火,並未做出任何過激之舉。
而是跟隨聯絡人,默默來到了一處普通的院子。
這個聯絡人在當地頗具名望,名叫徐信民,乃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
他面容清瘦,眼神卻透著一股機靈勁兒。
他本是廣粵省的一名普通農民,家中雖不富裕,卻也過著平靜的田園生活。
奈何大清政府貪汙腐敗之風盛行,官場黑暗,民不聊生。他家的田產被當地鄉紳巧取豪奪,而他一介草民,勢單力薄,無力反抗這強權的壓迫,只能滿心悲慼與無奈地背井離鄉,來到港城謀求生路。
初到港城,他舉目無親,生活的艱辛如影隨形。
他做過飯店夥計,每日在油煙繚繞的後廚忙碌,飽受老闆的呵斥與刁難;也曾拉過黃包車,在港城的大街小巷中奔跑,汗流浹背,卻只能勉強餬口。
然而,他並未被這困境打倒,憑藉著自己的勤勞與智慧,經過數年的辛勤積累,他終於攢下了一筆小錢,租下了一個狹小的鋪子,開始售賣花生油。
或許是命運的眷顧,他的花生油品質優良,口感醇厚,竟意外地受到了大英國之人的喜愛。
他的生意也因此逐漸有了起色,如同星星之火,漸成燎原之勢。
隨著生意的不斷擴大,他又陸續多開了幾間雜貨鋪,在香港這片土地上正式落地生根,站穩了腳跟。
他之所以能成為普魯士與港城這邊的聯絡人,亦有著特殊的機緣巧合。
因大英國與普魯士素有交情,兩國之間時常互通有無,在這頻繁的交流往來中,慢慢形成了一些小的利益團體。
而徐信民在香港的商業活動中,偶然結識了一些與這些利益團體相關的人物,透過他們的牽線搭橋,便有了徐麟他們順利進入港城的條件。
徐麟緩緩走進房間,目光環顧四周。只見屋內陳設雖簡易樸素,卻被收拾得極為乾淨整潔,一塵不染。
他心中不禁對這個年輕小夥子微微產生了些好感。
徐信民自然知曉徐麟在普魯士的尊貴身份,這亦是徐麟有意為之。
他深知,在這複雜多變的局勢下,適當展露自己的身份,可讓有心人知曉他已然迴歸大夏,為後續的行動埋下伏筆。
否則,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自行尋覓其他人選或是另尋他法悄然回到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