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槍林彈雨的追逐中,徐麟如同一隻受傷的孤狼,瘋狂地逃竄著。此刻的他,已經沒辦法再分心去顧及身後那如死神般緊逼的情況,只能拼盡全力地閃躲。他的身影在樹林間穿梭,每跑過一棵樹,便會迅速地躲到樹後,稍作喘息後,又繼續狂奔。他像是在黑暗中追逐著最後一絲曙光,將所有的希望都孤注一擲地寄託在自己那神奇的不死之身上。
在剛剛開始逃跑的時候,他就清晰地感覺到後背傳來一陣劇痛,那是子彈擊中身體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已經中槍了,而且不止一處,已經有兩發子彈無情地鑽入了他的後背。那鑽心的疼痛如洶湧的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衝擊著他的神經,但他緊咬牙關,強忍著這劇痛,沒有絲毫停留,繼續向前奔跑。緊接著,又是一股仿若來自地獄的疼痛傳遍全身,這次是腿部。那疼痛如同烈火灼燒一般,讓他的腿部肌肉瞬間痙攣。正在前衝的徐麟頓時一個踉蹌,整個人向前撲倒在地。他在地上不受控制地滾了幾圈,才終於停住身形。此時的他,狼狽不堪,身上滿是泥土和擦傷,傷口處的鮮血不斷滲出,和著泥土,顯得格外猙獰。
徐麟掙扎著想站起來繼續逃跑,他心中清楚,自己沒有時間等待腿傷恢復,以自己身體的特殊恢復能力,這腿傷完全恢復需要一到兩分鐘的時間,可敵人不會給他這麼長的喘息機會。若是在這裡多停留一秒,那些如雨點般的子彈就會把他打成蜂窩。每一秒的耽擱都可能是生與死的距離,他不能死,他還要為隊友爭取更多的逃脫時間。
徐麟用盡全身的力氣,終於再次站起身來。他一瘸一拐地繼續向前跑去,每一步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彷彿腳下是佈滿荊棘的道路。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種堅定,那是對生存的渴望和對使命的執著。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跑了幾十米之後,後背再次傳來一股更為猛烈的疼痛感。那股力量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強勁的衝擊力直接把他向前推了幾米,他再次重重地撲倒在地。這一次,徐麟心中一驚,他猜想這應該是法蘭西的狙擊手所為。普通士兵的子彈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威力,這一定是經過特殊設計的狙擊槍子彈,能夠穿透他的身體,對他造成巨大的傷害。
身後的敵人在慢慢圍攏過來,那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如同催命的鼓點,在徐麟的耳邊迴響。此時的他,已經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連站起來都變得無比艱難。他只能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努力地將自己的身體轉過來,然後躺在地上。他的目光望向頭頂那浩瀚的星空,繁星閃爍。在這生死邊緣,過往的種種如同一幅幅畫卷般在他腦海中浮現而過。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那慈祥的面容和溫暖的懷抱;想起了兄弟姐妹,那些一起玩耍、一起成長的快樂時光;想起了雨柔,她那溫柔的眼神和甜美的笑容,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過他的世界;還有自己復甦後的經歷,那些充滿挑戰與奇蹟的日子;以及特戰隊的戰友們,他們一起訓練、一起戰鬥,彼此信任、生死與共的情誼。想著這些,他的眼角竟不自覺地流下了淚水。那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這片充滿血腥與死亡的土地上。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心中充滿了無奈與不捨,開始等待著死亡的到來。他彷彿已經聽到了死神的腳步聲,在這黑暗的森林中,越來越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大量的槍聲,那槍聲如同鞭炮般在夜空中炸響,打破了這片死亡的寂靜。與此同時,還有山呼海嘯般的怒吼聲,那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力量,彷彿是千軍萬馬在奔騰。徐麟一開始聽到這些聲音時,並沒有當回事,他以為這只是自己在彌留之際產生的幻覺,是大腦在死亡邊緣最後的掙扎。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異常。他明顯地感覺到周圍敵人向他這個方向射擊的子彈已經沒有了,原本那不絕於耳的子彈射入土地和樹木的悶響聲也消失不見了。他努力地轉過頭,向著遠處望去。他看到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