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莊嚴肅穆的縣衙大堂之中,氣氛卻似暗流湧動。
李準爽朗一笑,那笑聲仿若洪鐘,震得大堂四壁似乎都微微顫抖:“哈哈哈,你大可以嘗試一下,你似乎忘了我剛才說的話,我的祖上也是在江湖上行走的門派,難道還會沒有一些自保的手段嗎?”
言罷,他整個人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渾身散發著一股強大到足以令人窒息的自信氣場。
只見他昂首挺胸,目光如炬,衣袂隨風輕輕飄動,仿若一位絕世高手,對自身的實力有著絕對的篤定。
徐麟本也是個自信之人,然而此刻,他敏銳地察覺到局勢的微妙。
他微微眯起雙眸,眼神中透著深邃與睿智,凝視著李準,不卑不亢地開口道:“大人既然剛才沒有揭穿我,就是不想揭發我,那麼大人留下我是什麼意思呢?”
這一疑問在他心間縈繞,猶如一團迷霧,久久無法散去。
李準負手踱步,腳下的青磚發出輕微的迴響。
緩緩說道:“事情的經過,我雖然不是太瞭解,但是對於死去的那些人我還是有一些瞭解的。
他們是奉化縣的官差,那奉化縣的縣令本就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小人,他手下的那些人更是一些草菅人命的禍害。
若不是我有官職在身,受著諸多的規矩和約束,我早就想除掉他們了。
我也是想看看除掉他們的人是個什麼樣的人,看見你之後,我甚是滿意,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彷彿蘊含著無盡的情感,既有對奉化縣那幫惡人的憤恨,又有對徐麟的讚賞與期許。
徐麟被他的這一番話弄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暗自思忖:這世間的事情竟還能如此發展?他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疑惑的神情,眼神中滿是不解與驚訝。
李準見狀,微微擺了擺手,神色淡然地解釋道:“你也不需要奇怪,我本是江湖人士,骨子裡流淌著的是俠義與正義的熱血。
自是看不慣官場的黑暗,那官場之中的種種醜惡行徑,於我而言,就如同眼中釘、肉中刺。
所以會有一些嫉惡如仇的想法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追憶與感慨,彷彿在訴說著自己曾經在江湖中的快意恩仇,以及踏入官場後所經歷的種種無奈與掙扎。
徐麟靜靜地聆聽著李準的解釋,腦海中瞬間清明起來,心中豁然開朗。
雖說他已在這世間存活了兩千年的漫長歲月,然而真正有血有肉地活在當下、感受世間百態的時間,實則僅有二十幾年。
在大秦的時候,他曾度過了十幾年的光陰,彼時他幾乎身處權力的核心層,根本接觸不到這些,雖偶爾聽聞江湖上的奇聞軼事,卻並未真正涉足其中,對江湖之事不知其詳,亦是情理之中。
之後,便是那漫長而孤寂的冰封歲月,他被困於時間的牢籠,意識沉睡,對世間的一切都渾然不覺。
再之後,便是在特戰隊的差不多十年時間,在那充滿熱血與激情的環境裡,他所接觸的人無外乎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以及軍方的高層,所經歷的事情也大多與軍事任務相關。
對於社會的複雜與多元,他的認知猶如一張尚未繪製完整的畫卷,空白之處甚多。
“剛才衙役的隊長說你要一路往北,是準備去哪裡?” 李準話鋒一轉,銳利的目光緊緊鎖住徐麟。
“我準備去咸陽一趟。” 徐麟坦然相告,他的眼神清澈而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與隱瞞。
他深知,在這複雜的局勢下,坦誠或許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他對自己的目的地本就無需隱瞞。
李準微微點頭,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