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車。餐車上蒙著漿洗得硬挺的潔白餐布,幾盤餐食擺盤精緻,在餐布上微微顫動,馥郁香氣悠悠飄散。服務生微微欠身,臉上掛著職業性微笑,聲音禮貌又溫和:“陸先生,這是酒店特意為您悉心安排的晚餐,食材皆是今晨破曉時分新鮮採買,廚師也傾盡全力精心烹製,每道菜都飽含心意,希望您能夠滿意。”
“謝謝!” 陸肖側身讓開門,目光卻如 x 光般在服務生身上來回掃過。服務生推著餐車穩步前行,來到餐桌旁,動作嫻熟流暢,依次將幾個用餐蓋遮得嚴嚴實實的盤子穩穩放置在餐桌上,餐盤與桌面輕觸,悶響聲幾不可聞。緊接著,他從冰桶中抽出一瓶紅酒,酒標上的法文彰顯著不菲身價,雙手靈活起開瓶塞,“啵” 的一聲輕響,醇厚酒香悠悠飄散,紅酒如剔透的紅寶石漿液傾入杯中,泛起細膩酒沫。一切妥當,服務生恭敬抬手,示意陸肖落座。
陸肖嘴角噙著那抹禮貌性微笑,從容入座,端起桌上的酒杯,優雅的往嘴邊送去,就在此時,服務生的手瞬間伸向最後一個餐蓋,餐蓋邊緣在燈光下閃爍冰冷寒芒。“嘩啦” 一聲,餐蓋被猛地翻開,剎那間,服務生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僵立當場,臉上血色瞬間褪盡,雙眼驚恐地圓睜,眸中慌亂與震驚如潮水般翻湧。
陸肖不慌不忙放下酒杯,那動作優雅閒適,可轉瞬之間,他手中竟憑空出現一把帶著消音器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逼服務生。手槍在燈光下泛著冷硬金屬光澤,仿若擇人而噬的兇獸。陸肖語調低沉,卻字字如重錘:“你是在找這個吧?”
服務生瞪大了眼睛,乾裂嘴唇哆哆嗦嗦,半晌吐不出一個完整音節,冷汗似瀑布般從額頭滾滾滑落,劃過慘白如紙的臉頰,吧嗒吧嗒滴落在光潔地面,洇出一小片水漬。他雙腿發軟,篩糠般抖動,若不是極度恐懼撐著那口氣,怕是早已癱倒在地,雙手本能地高高舉起,抖如風中殘葉,整個人在陸肖凜冽目光下,心理防線已然土崩瓦解。
陸肖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手槍又湊近幾分:“我沒耐心跟你耗,三秒內不說,子彈可不長眼。一……” 服務生喉嚨裡擠出幾聲破碎嗚咽,拼命搖頭。“二……” 陸肖眼神愈發冰冷,手指緊扣扳機。“我說,我說!是…… 是一個叫託尼的人,他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做的,其他的我真不知道啊,求您饒了我!”
殺手 “撲通” 一聲跪倒在地,涕泗橫流,那原本偽裝得恭順的面容此刻扭曲變形,滿是驚恐與絕望。“陸先生,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啊!” 他嚎啕大哭起來,聲音沙啞而悲慼。
陸肖面色冷峻,慢慢站起身手中的槍指著殺手的腦袋,眼神裡沒有絲毫憐憫,冷哼道:“說實話,否則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殺手聽聞,哭得愈發悽慘,額頭的青筋因用力磕頭而凸起,砰砰作響,地面都似乎跟著震動。繼續哭訴道:“陸先生,您放了我這一回,我給您做牛做馬都行。我可以幫您引出背後那些人,他們的計劃、據點我多少知道些,只要您饒我一命。” 說著,他抬眼,偷偷觀察陸肖的神色,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就在那一瞬間,陸肖毫無徵兆地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脊樑骨迅速升起,彷彿有無數根冰針直直地刺入他的後背,讓他渾身發冷、毛骨悚然!與此同時,他的頭皮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猛地炸開,每一根頭髮都豎立起來。這突如其來的驚悚感使得陸肖出於本能地朝著一側急速閃身躲避。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一道巨大無比的力量猶如泰山壓卵般重重地砸在了陸肖的肩膀之上。這股力量如此兇猛,竟然帶著陸肖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前撲倒而去。伴隨著身體與地面的猛烈撞擊,陸肖發出一聲悶哼,狼狽不堪地摔倒在地。
倒地後的陸肖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和狼狽,連忙循著聲音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