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可不是什麼葉先生。
當然,也不是葉夫人……葉泊語的起名技術之高超,讓向塢面對新改的備註,甚至有些適應不了。
接過負責人手中新一期的訓練營宣傳單,走出培訓班的大本營,向塢和加菲一起站在路口,陷入了思考。
培訓班在郊區,向塢是打車過來的,現在帶著一隻大型犬,計程車肯定是上不了,走回家也不現實。
但向塢還是決定邊走邊想辦法。
加菲的四隻爪在地上發出“噠噠噠”地響聲,向塢忍不住又摸了摸狗腦袋,語氣非常之溫柔,“這一個月辛苦你了……又,嗯,又變胖了。”
加菲“汪”一聲,表達不滿。
這是壯實!
它現在已經是標準的成年犬體型!
為了給狗狗充足的場地訓練,培訓班的選址特別偏,一路上人煙稀少,只有一人一狗緩慢前行。
向塢開始跟加菲對話,當然了,會說人話的只有向塢:“也別太怪你爸爸,你有些壞毛病確實要改一改。”
此處的“爸爸”是指葉泊語。
今年整二十歲的男大學生,膝下育有一隻重達40公斤的拆家兒。
行到垃圾桶處,向塢把攥得有些皺巴的宣傳單扔了,“這個不給你爸爸看,之後就不會把你送走了。”
“汪!”
支援!支援!
向塢看著眼前巨大一坨阿拉斯加,還是沒忍住,蹲下身抱個滿懷。
毛絨絨又軟乎乎。
阿拉斯加被養得很好,油光水滑,條順盤靚,而且非常的……瓷實,抱起來特別有實感,特別地好抱。
向塢正沉迷吸狗,身後突然傳來喇叭聲。
向塢沒理。
身後再次“滴滴”。
向塢抬起頭,一輛看著就價格不菲的銀灰色suv停在路邊。
而路中央根本沒人。
向塢起身,牽起狗繩,那輛車才緩緩朝著一人一狗駛過來。
在向塢面前停下。
黑色的車窗緩緩下降,露出一張男人的臉,有著和葉泊語相似的面頰輪廓。
“你是向塢。”那人開口。
葉泊語很少做夢。
他做夢一直有個特點,總是美夢、噩夢混著一起來。
起先他夢到一個吻,有人蜷在他懷裡,黑色的頭髮,白皙的面板,一直低著頭看不清臉,唯獨後頸那顆小小的痣,吸引他的視線。
而後他窺見一雙溼潤黑亮的眸,他們吻在一塊,唇也潮溼,混著涎液和熱氣,還有漬漬的水聲。狹小的空間裡,他們靠得很近,乃至於沒有察覺外面的聲音。
直到一聲淒厲的慘叫,打斷旖旎的氣氛。
方盒一般密閉的空間,葉泊語和向塢對視一眼。
“我們應該出去。”向塢開口。
這是個夢。
葉泊語冷靜地想。
不要開啟那扇門。
他想說“不”,對上夢裡向塢的眼神。
葉泊語的喉嚨裡發出模糊地笑,“我知道,非出去不可。”
向塢始終用同樣一種表情看著他,平和地、寧靜地。
奇蹟般的,葉泊語忽然沒那麼煩躁了。
十八歲那年他親手推開那扇門。
夢裡要再度推開一次。
“你是向塢。”葉汶宇用一種淡漠的篤定式的語氣說道。
向塢還沉浸在當眾吸狗,被人目擊的羞恥當中。
加菲比他先一步做出反應,喉嚨裡發出低聲嗚吼。
葉汶宇只瞥了一眼,側頭示意,“上來吧。”
“謝謝,不用了。”向塢終於找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