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樣,是個練鋼琴的,家裡又有點錢……
室友咽咽口水,“私了!你們賠我錢,今天就當沒這事!”
向塢點點頭,“好,你去醫院開票據,我會按照數額報銷。”
“你他媽的別欺人太甚!”室友伸手指著向塢,“你,你你那個表弟,還想對我不軌!”
葉泊語此刻就站在不遠處,衣服和褲子上都沾了土,嘴角有牙齒磕出的一塊紅,汗溼了頭髮,安靜不說話時像一幅精心繪製的人物畫報。
眾人看看室友又看看葉泊語,都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一種歧視。
室友顯然被刺痛了。
向塢搖搖頭,“我表弟不喜歡男人,你誤會了。”
“你少他媽扯淡!我都看到你們親親我我……”
“哥。”遠遠的,葉泊語叫了一聲,“你都差點被他推摔了,不行還是叫我爸媽過來處理吧。”
室友警覺地挺直腰板,“你們、你們不能打了人不不認!”
“我們認啊,我打了你,算我的。”葉泊語站直身子,血從手上流下來,順著指尖滴落,本人卻好像沒察覺,一歪頭,“那你動了我哥,怎麼算?”
這是頭狼崽子,是個硬茬。
室友見撬不動,終於鬆口,要向塢給三千,給三千這事就平了。
向塢的神色淡淡地,落在室友身上,“好。”
“他說給多少你就給多少?向塢,你腦子壞掉了?!”從工地出來,葉泊語氣勢洶洶地質問。
“那筆賠償在我的承受範圍內……”向塢說著,快步往前走,葉泊語都有些跟不上。
葉泊語急了,“重點是這個嗎?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你……”
向塢:“他馬上就要被辭退了。”
“他是這片的刺頭,管理層很早就想打發走他,一直苦於沒有合適的理由。”斑馬線前,向塢終於停下腳步,抬起頭,“現在有了。”
一輛輛車子從兩人身前駛過。
葉泊語的神情發生些許變化。
方才向塢和負責人說話,就是在談這件事。
第一次,他發現向塢還有另外一面。
原來他會生氣,也會雷厲風行處理問題。
勉強接受對方的說辭,葉泊語還是不甘。
“你說我是學琴的?”他低下頭,直視那雙曜石般的眼眸,“從小到大,我只彈過32鍵的兒童鋼琴,你怎麼這麼能胡編?”
向塢眨了下眼,眨眼的動作,好像是恢復他往日面貌的開關。
他說:“你的手指很長很漂亮,很適合彈鋼琴。”
“……我不是真的在問你理由。”耳廓溫度上升,葉泊語半天憋出一句。
向塢卻顧不及他的少男懷春,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說:“快走。”
葉泊語猝不及防,“這麼著急你趕著回去喂那條肥狗啊?!”
向塢立刻回頭,似乎在不滿葉泊語毫不在乎的態度,“去診所處理你的傷口!”
葉泊語一怔。
“你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這才過了多久又受傷……”
向塢還在前面絮絮叨叨,葉泊語照舊覺得對方囉嗦,但沒有阻止,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