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漉漉,好像野獸的盤中物。
“剛才在停車場,我看到你和陳桓昇在說話,都說了什麼?”
“他邀請我上樓坐,我沒有答應。”向塢想到什麼,整個人一頓。
葉泊語察覺到,“還說了什麼?”
“……我說我在等男朋友。”他拿不準這是能說還是不能說的。
“你就這麼說?那他豈不是什麼都知道了?”葉泊語往向塢眼睛上輕輕吹氣,引得懷裡人一抖一抖,“哥哥,你好不知羞。”
其實可以說得更直白一點,不就是不要臉?
向塢終於肯睜開眼,張了張口,那句“對不起”卡在喉嚨裡,無聲地劃出。
果然不應該那麼說。他今天就不該來。
葉泊語卻勾起嘴角,故意說道:“是有點麻煩,他和我哥認識,希望有點眼色不要到處亂傳。”
“應該不會的。”向塢理智判斷。
葉泊語又不滿意了,捏住向塢下頜,“為什麼?你覺得他很可靠?”
向塢一時愣住,老實回答:“說了應該沒人信吧……你都去相親了。”
“你很在意嗎?我去相親這件事。”
向塢眼眸閃了閃,最後還是誠實回答,“嗯……”儘管知道這件事怨不得葉泊語,葉泊語也是被家裡人騙來的。
可理智知道,感情上還是酸酸的,像被擠上青檸檬,身上每個毛孔都澀得出奇。所以他不喜歡吃西餐是有道理的,也不喜歡檸檬水。
葉泊語得到想要的答案,拉過向塢的手,一把將人扯進懷裡,不太熟練地哄著說,“我開玩笑的,我和肖穎之間什麼都沒有,她也不是真的喜歡我,剛剛你也聽見了,她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那你們都聊了什麼?”向塢問。
“沒什麼,你不是也看到了?我很快就出來了。”
那就是不想和他說。
這不公平。
可兩個人的關係本來就不該公平。是葉泊語對他太好了,讓他產生錯覺。
借住在別人家、吃住都由別人提供的人,怎麼還奢望什麼公平。
很快,葉泊語親吻他,試圖讓他忘記這一段,嘴裡還說:“哥哥,我是不是很乖,你是不是該給我點獎勵?”
到底乖在哪裡,向塢不清楚。
仗著夜色濃郁,車站無人,葉泊語將他罩進懷裡,胸膛堅實而熾熱,充滿了男性荷爾蒙。
是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太純粹了。
葉泊語又不是真正的小貓小狗,他今年二十歲,早就邁進成年的大門。向塢把他當做小朋友看本就不應當,他是個男人,就會有慾望、佔有和侵略性。腿間隱隱的疼痛提醒著向塢,他不能總把葉泊語當做孩子看,孩子不會對哺育者起濃烈的心思。
葉泊語不是狗,更像狼,對待他,也遵守了最基本的狩獵本能——將食物牢牢圈在自己的領地,等待好的時機,再撕扯血肉,慢慢吞下。
空蕩的公交車上,兩個人並排坐在後面。有前排的座椅遮擋,葉泊語明目張膽地牽住他,向塢沒辦法轉移注意力,掌心的溫度摩挲在他指尖。
“陳桓昇管你叫學弟,你們以前就認識?”葉泊語忽然問道。
向塢點頭。
“那你們學校不是很有名嗎,你怎麼還混得這麼差?”葉泊語換了一個姿勢,看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把兩人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狀似不經意地問。
其實很刻意。
向塢垂眸想了一會兒,這回葉泊語有耐心等了。
“人和人,還是不一樣的嘛。”他試圖用輕鬆的語調揭過這件事,結果不是很成功,發緊的喉嚨出賣他。
葉泊語轉過頭來,向塢抬眼,半是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