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剋制住自己,沒有用“愛”這個字。
向塢不相信他的愛,或許也不需要。
可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他還是愛他。
沒有什麼時候比此刻更加確定。
有露水打溼了後頸,向塢摸到散落的花瓣,呆呆地問:“這是什麼?”
“……花。”
“嗯……我的意思是為什麼會有花?”
“因為買一束太蠢了,我就挑了一支最貴的。”葉泊語抹掉眼淚,那支玫瑰已經在他手裡被蹂躪的不成樣子,“你想要一束嗎?”
向塢腦袋空白一瞬:“…………”
“道歉信沒來得及寫,明天補上。”眼睫哭得潮溼,葉泊語臉上卻沒那種我見猶憐的神情,反而像個犟種一樣,抬起紅著眼眶的臉。
用最硬氣的語氣,說出最窩囊的話。
“不要分手,求求你。”
出租屋簡陋的有些過分了,客廳連著臥室,廚房是完全開放的,只有一個小小的灶臺。
向塢正在煮麵,葉泊語湊過去,看著他做飯的步驟。
廚房很小,向塢一轉頭就會碰到葉泊語。
“你可以先去坐一會兒,飯沒那麼快好。”
葉泊語沒動,杵在原地,“我在家按照你教的自己做了,沒有成功。”
“很難吃。”
他像是在告狀。
低下頭,髮絲輕蹭在向塢的髮間,勾連起小小的一撮。
“向塢,哥哥,你再教教我。”
到底要怎樣才算正確的愛人。
他根本沒法剋制自己想要靠近的舉動。
向塢允許他留在廚房,又一次教給他技巧,他的心思卻完全飄了。
只想要觸碰。
向塢在自己面前,有讓人迷戀的體溫,低下頭切案板上的西紅柿,又露出那節白皙的後頸,頸上有顆痣。
葉泊語抬起手,在向塢看向他時又飛快放下,背到身後去。
他要先學會剋制。
麵條快吃完,眼看沒有留下的藉口,葉泊語忽然宣佈:“我把嚴子衿揍了。”
又一次的。而且下手還不輕,完全是出於洩憤。
向塢眼睛微微睜大。
“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懸崖邊的別墅。”葉泊語說,“向塢,你明明知道了,卻什麼都沒問我,是已經對我失望了嗎?”
向塢搖頭。
怎麼會呢。
即便葉泊語再暴力,在向塢眼裡,依舊是會惡狠狠威脅“不揍死你”,卻在門開時,擁抱住他哭鼻子的乖小狗。
葉泊語乾脆把上午發生的事說給他聽,他和葉汶宇的對話,以及那個碎掉的沙漏。
揍那一拳就忽略不計。
葉汶宇活該的。
“到頭來,我們誰都以為對方得到的更多,誰都陷在裡面出不來。”葉泊語嘲諷地道。
“向塢,很多事我都在葉家看多了也見膩了。我的確一點都不好,又頑劣又糟糕,有很多壞毛病,即便如此,我還是……還是,不想分手。”
“我們不分手不行嗎?”
向塢立刻露出茫然的神情,讓葉泊語一陣緊張。
“我知道你那時在鬧脾氣,所以想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我從沒有說過我們要分手啊。”
“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