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
“為什麼不哭?”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問題。”亂步依舊蹲著,“是想告訴我,你自己偷偷哭過鼻子了嗎?”
直哉發現無論過去多久,他依舊沒辦法耐心且心平靜氣的和這個傢伙交流。所以他不算溫柔的將亂步扯了起來,讓人強行站立後,又壓低聲音說道。
“別裝了,難道你以為你現在看著很可靠嗎?你和惠一點都不同,假裝可靠的你看著可笑極了。”
從小時候起亂步就是一個脆弱的人,他會因為藥很苦、生病很難受這些挫折而眼淚汪汪,所以面對親近之人的離世,正常反應是大哭一場才對。
毋庸置疑的,亂步是一個有天賦的天才,但他那個脆弱的性格也很容易扭曲,看著那張面無表情眼神空洞的臉,直哉煩躁的深吸一口氣。
“笨蛋!你在強撐什麼啊!”
成為家主後直哉也更冷靜,想得也更多了,所以在直毘人的一句提醒下,他才意識到亂步這個情況是不對勁的。
本就安靜的現場,突然拔高的聲音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惠站在門口,看著直哉扯緊亂步衣領後,他又著急地快步上前。
“怎麼了?”
不等惠上去阻止,旁觀已久的五條悟直接將人攔住,身邊的硝子也沉默著搖了搖頭:“他現在確實需要一些刺激。”
端著盤子後一步走出來的津美紀也一臉擔心,但她心思更細膩,所以早早就注意到亂步情況的不對。
只不過因為還不太熟悉的原因,她想著等人少一點再聊聊好了。但是直哉先生似乎很擔心也很著急,所以這才動起手來。
扯緊的衣領讓人有些難以呼吸,亂步微微抬著頭,他皺了皺眉吐槽了一句:“好痛,鬆手啊。”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就像現在他自己也分不清楚是脖子被勒住所以痛,還是因為本來就很痛。
陰沉沉的天空沒有下雨,那些堆積在一起的烏雲好像只是示威一般。
但是亂步卻突然感覺臉上有些溼潤,愣了片刻後才想,這場雨來得可真慢。
面前的人緊緊咬著下唇,他沉默哭泣著,和預料當中大哭大鬧的情況完全不同。
直哉慢慢鬆開了手,一番欲言又止後,又嘆息一聲。
那場雨直到晚上也沒落下,倒是一整天都有很大的風,呼呼吹著颳起地上無人在意的塵土。
冬天和團聚
房間裡很安靜, 只能聽到水落在杯子裡的聲音。
明明是朝陽的房間,但因為堆了很多東西,所以顯得有些壓抑而雜亂。
熱水倒了滿滿一杯子, 搭配上一塊小蛋糕一起放在了盤子上。端著這些的阿敦深吸一口氣,然後揚起一個笑臉來:“該休息了,亂步。”
房間裡曾經很空曠,因為這原本是一個室內訓練的地方。但是現在雖然沒有傢俱,但是雜七雜八的擺了不少其他東西。
有零散的棉花、纏繞在一起的絲線,更有一節一節的木頭。顏色各異的大塊絨布堆在一起,躺在上面的人用手臂遮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