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津島大的員工住宅區很近,只有一牆之隔,非常適合假裝偶遇。
傅明傑的判決下來了,法院以故意傷害罪判了兩年。聽說他因為不服判決提起了上訴,二審大機率會拖到明年。
于思煜真不知道這人還上訴個什麼勁兒,等到二審判決出來時,說不定人都放出來了。
與此同時,林毓對傅明傑的民事起訴也開庭了,但是她本人並沒有作為律師出席,站在律師席上的是範哲。
開庭的第一場于思煜特意抽了個空去聽了一下,範哲收起了平日裡那些不著四六和吊兒郎當,全程帶著優雅的微笑,遊刃有餘地將傅明傑逼得淚灑當場。
于思煜看完全程之後,腦袋裡炸了一朵煙花:這個人真特麼帥。
如果他從沒有認識李之洲,說不好就垂直陷下去了。若真是那樣,他就要面臨跟遊教授正面打擂臺的困境。于思煜光是想象了一下,就覺得非常恐怖。
可是當於思煜回到家,看到李之洲站在灶臺前給他熬湯。于思煜望著那個影子,最後走了過去從背後摟住了李之洲。
他覺得他的腦海裡好像開一場花火大會。
漫天流金。
成績出來後,于思煜順利地成了遊教授底下的研究生。遊教授大概不會想到,他陰差陽錯地就在自己身邊安插了一個間諜。
收到錄取資訊的當天,李之洲從抽屜裡翻出了一個存摺,連同他錢包裡的那張銀行卡一塊遞給了于思煜。
“還你錢,連本帶利。”李之洲說。
于思煜一臉莫名其妙地接過存摺和卡。存摺裝在一層塑膠薄膜袋裡,上面用黑色的記號筆寫著:給小魚。
這是一本被他藏了很久的存摺,儘管看得出一直被細心儲存著,袋子表面還是無法避免地沾染了一點歲月的昏黃,記號筆的字顏色也淡成了灰色。
于思煜翻開存摺的第一頁,上面一條一條的存款記錄,密密麻麻的一片,印得滿滿當當。
第一筆存款是他們高中畢業的那個七月,存款額度是1000元。之後的每一個月都有一筆1000元的存款存進來,持續了八年零八個月。一共存了十萬四千塊錢。
于思煜震驚的翻閱著存摺本,看到一整本存摺上都是1000這個數字。
當年李之洲還是個學生,也許1000塊錢就是他整個月的工資。可是他硬是堅持存了下來,這麼多年從沒有間斷過。
“錢沒有很多,讀研這三年的學費和吃飯錢應該勉強夠了。”李之洲說著,湊近了一點,“以前公司的前輩自己創業開公司了,他說給我留了位置。等畢業了,我可以賺更多錢的時候,就養你。”
“為什麼要養我?”于思煜抬起臉看他。
“是你說的,要我好好學習,變成資本家,然後養你。”李之洲很認真地看著于思煜的眼睛。
于思煜覺得臉上瞬間燒了起來,趕忙低下頭,悶著嗓子嘟囔:“這種玩笑話你也記。”
“也沒有特意去記,就是記住了。”
“嗯……”于思煜手指摩挲著存摺的紙頁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慢地抬起頭問:“如果我不回來,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這個給我?”
李之洲歪了歪腦袋,他思考了一會兒,說:“其實我一直想著,等到哪一天失眠症好了就去找你。又或者……”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最後還是老實交代了,“又或者你有了物件,我會讓沈言把存摺轉交給你。”
“啊?你特麼逗我吧。”于思煜的眉頭一皺,“我看到你的存摺還談得下去嗎?那不得立刻分手飛到你身邊來。我那不存在的物件也太可憐了。”
“嗯。向不存在的物件道個歉。”李之洲用手搓了搓鼻子,嘴藏在手後面勾起了個微不可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