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沉下去。沉進海里,成為只屬於你的島嶼。”
“像亞特蘭蒂斯一樣?”
“嗯。像亞特蘭蒂斯一樣。”
于思煜的下巴抵著李之洲的肩笑了一會兒,仰起臉望著他溫暖的眼睛:“你真的很擅長說情話。”
于思煜的眸子被窗外投進的晨光照得很亮,虹膜的邊緣呈現了一種透亮的琥珀色。
李之洲的目光在於思煜的臉上黏了一會兒,緩慢地低下了頭。
他無聲地告訴他,嘴不單是可以用來說情話的,還可以用來接吻。
這一天于思煜翹了課,李之洲推了工作。他們都沒有出門,甚至沒怎麼下床。
空調一直開著,他們卻渾身滾燙絲毫感覺不到冷。他們赤-身-裸-體地窩在床上聊天,亦或是一遍又一遍地擁抱和親吻,就好像想要把錯過的時光一口氣全補回來。
桌腳的影子在瓷磚地面上安靜地爬行,由長變短,再由短變長。房間的牆面從白色慢慢變成紅橙色,又變成了暗灰色。
床單移了位,上面佈滿了細小的褶子。被子滑落到了床下,孤單地塌成了一團。
餐桌上擺著兩個麵碗,碗邊還掛著一小根斷掉的麵條。
衛生間裡傳來了淅淅瀝瀝的水聲,床頭一角的手機忽然震動著亮了起來,一小團白光在昏暗的房間裡掙扎了一會兒,滅了下去。
與此同時,水聲也停了。
這一天,白晝與黑夜都很長,也都很短。
第二天冰箱裡的食材已經彈盡糧絕,兩個人一起把床上的四件套洗了,曬到了窗戶外的晾衣架上。
然後又一塊把李之洲平常睡的小床搬出去賣掉了。
沈言終於打通了于思煜的電話。
他上來就一頓問候,于思煜好脾氣地笑著跟他道歉,李之洲則站在旁邊溫柔地望著他。
“你們倆昨天失蹤一天到底特麼幹什麼去了?”沈言的聲音裡帶著火,“過生日不帶我玩是吧?”
“這可不興帶你一塊玩。”于思煜瞥了一眼李之洲,不懷好意地逗他,“會變成聚眾淫亂。”
沈言在另一邊沉默了一會兒,大聲罵了聲“艹”便掛了電話。
于思煜抱著手機笑得前俯後仰。
“這會兒你倒是不害羞了。”李之洲看著他,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于思煜低著頭給沈言發跪地求饒的表情包,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在沈言面前有什麼好害羞的。”
“那範哲呢?”
“他不行,你跟他講個葷段子,他能回你一個更葷的。很可怕!”于思煜抬起頭,一本正經地說道。
李之洲聽著聽著就笑了。
他們在外面吃了一頓時間稍晚的午飯,又一起去超市裡買了食材。
回家的時候忽然下起了傾盆大雨,兩個人跑到家時被澆了個透,可是他們誰都不覺得倒黴,嘻嘻哈哈地將黏在身上的衣服隨意地脫了一地,一起鑽進衛生間洗熱騰騰的澡。
李之洲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于思煜渾身溼淋淋地從衛生間裡跑了出來,李之洲跟在他後面,用很厚很大浴巾裹住他,留出一小塊來給他擦頭髮。
“上面顯示的是不認識的號碼。”于思煜撿起桌上的手機遞給李之洲。
李之洲忙著幫于思煜擦頭髮,不願意騰出手來接,“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