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攥著,指甲陷在手心裡,關節變得僵硬痠痛,薄薄的肌膚上泛起了一層青白色,。
褲兜裡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他掏了出來,看到了林毓的回信。
『我剛剛問了。董瀅的小女兒,去年年末確診了急性淋巴性白血病。』
【作者有話說】
雙更
關雎
沈言咚一聲將手機扔到了桌子上,“哦,她一哭你就答應她了?又是準備出錢又是準備出骨髓。她當初怎麼對你的?你因為她受了多少委屈遭了多少罪,全一筆勾銷了?李之洲你還在這坐著吃什麼飯啊?去廟裡吃香灰過活吧!”
見了董瀅後的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六。三個人約著一塊吃了飯。沈言在聽完董瀅的事情後大為惱火,一張圓臉都氣瘦了幾分。
“你先別生氣……”李之洲好聲好氣地哄他。
“不生氣?看你遭那麼多罪我能不生氣?你是咽得下這口氣,我不行!這口氣嚥下去我能噎死了。”沈言轟完李之洲,隨即又將炮口對準于思煜,“還有你這男朋友跟去幹什麼吃的?就那麼看著什麼都不管了?”
于思煜撐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看著沈言,“我能怎麼辦,上去抽她一頓嗎?”
沈言用鼻子噴著氣,“要我去了,我高低要罵兩句。”
于思煜一下就笑了,他挑了挑眉尾:“就你?你到時候見了不但不會罵,還會上去喊阿姨好。”
李之洲低下頭夾菜,聲音有點沉悶,“錢她沒有要。只是問了骨髓的事。其實同母異父的兄妹骨髓配型的匹配度很低。她是走投無路了才病急亂投醫地找上了我。也不過就是試試。沒什麼好拒絕的。”
沈言長嘆一口氣,用手捂住了眼睛,“你身上的聖光太亮了,我覺得我快要被照瞎了。”
于思煜伸手將沈言捂著臉的手扒拉了下來,說:“好訊息是聽說那孩子的病情目前已經控制住了。等下我們去醫院看看情況,做個配型測試。你去不去啊?”
“去!”沈言說,“我得去給李哥撐場子,要不就你們這倆軟柿子指不定被人拿捏成什麼樣。”
于思煜忽然發現,從南方回來後的這半年裡,他在醫院的呆的時間比這一輩子去醫院的時間加起來都要多。
他雖然不討厭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但是他討厭醫院白色的瓷磚牆。
小兒腫瘤科住院部比其他的住院部都要吵鬧一些,到處都是孩子的尖叫和哭鬧聲。父母各自抱著摟著自己的孩子,臉上籠罩著一層黑壓壓的絕望。
于思煜從這些人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幾乎不敢去看他們的臉。
這大概是世界上最殘酷的地方之一。
這裡是新生的希望湮滅的地方。
他們走到盡頭的病房前,拉開了門。董瀅背對著他們坐在最靠裡的病床旁邊,病床上坐著一個臉色慘白的小女孩,很瘦,頭髮已經剃光了,戴著一頂圓圓的卡其色小帽子。
她低著頭,手上正在折著彩紙,聽到門被拉開的聲音,便抬起了臉看了過來。于思煜看著她晃了晃神,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李之洲的小時候。
雖然他根本沒有見過李之洲過去的照片,但是他沒有理由地就篤定李之洲小時候一定也是這樣一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