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學院宿舍樓底給它申請狗窩的人是我。”
于思煜的眼睛睜大了一些,這一次他是真的感到有些驚訝。
流動在過去裡的時間線在這裡嚴絲合縫地接上了。故事圍著一隻橙黃色的小土松,兜兜轉轉地圍成了一個完整的圓。
他們一塊往圖書館外慢慢走著,隨便聊了聊大學的事情。有好幾次範哲的名字已經壓到了于思煜的舌尖上,他硬生生地又將其跟著唾沫一塊吞了進去。
到了門口,遊思很客氣地對於思煜說了一句:“如果考上了,歡迎報考我的研究生。”
“好的,老師再見。”于思煜點了點頭,退了幾步向遊思擺擺手,一轉身就看到等在門口階梯下的李之洲。他正用意味深長地眼神望著於自己。
于思煜三步並兩步地跳下階梯,走到他身邊,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笑著對李之洲說:“走吧!”
李之洲知道于思煜有許多小心思和小伎倆。他眯起眼睛笑的時候總會透出點小狐狸般的狡黠和壞。
可是這些小心思和小伎倆在李之洲眼裡遠遠談不上是隱秘高深,從高中的那些一點一滴的蓄意接近開始,他就已經暴露無遺了。
李之洲從來沒有揭穿他,他也不打算揭穿。他保護著他少年般的天真,心甘情願被他的小伎倆騙一輩子。
于思煜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掏出來看了一眼,“嘖”了一聲,咬牙切齒地摁滅了手機。
“沈言還是範哲?”李之洲雖然這麼問了一句,但綜合剛剛看到遊思的情況來分析,李之洲幾乎百分百確定發資訊的人是後者。
“範哲。”于思煜恨恨地咬著他的名字說道。
“他說什麼了?”
“說廢話。”于思煜擰著眉頭,沒好氣地說著。
李之洲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于思煜忽然扭過頭來看著他,“明天要過生日了,你有想要的東西,或者想去什麼地方嗎?”
“沒有。”李之洲很快地回答了他,目光柔軟地罩在他的身上,“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了。”
于思煜稍稍低了低頭,小聲地哼笑了一聲,“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擅長說情話。”
“是嗎?”李之洲歪了歪腦袋,他對情話並沒有很清晰的界定,在他的概念裡,這些都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是好事嗎?”
“是好事。但別亂對別人說。”于思煜很認真地對他說道,然後仰起臉看向了頭頂上的那一片綠蔭。
路兩邊的樹已經枝繁葉茂得遮了天。
“我沒對別人說過。”李之洲順著他的目光也看了上去,大片大片的綠意黏連在一塊,風一吹就好像是在天空中翻滾的綠浪。
天氣越來越暖和,夏天悄無聲息地捱了過來。李之洲忽然聽到于思煜在旁邊很輕地說:“李之洲,我十七歲和你十八歲的生日願望,是不是都實現了?”
這天晚上,李之洲在洗手間洗澡時,聽到了于思煜開門出去的聲音,但沒過一會兒他拎著一個塑膠袋回來了。
于思煜看到李之洲已經洗完了,便二話不說就鑽進了衛生間。李之洲隱約覺得他有那麼一些不對勁,但並沒有多問。
反正過不了一會,他自己就會暴露。
于思煜一邊擦著溼漉漉的頭髮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摁掉了客廳的燈。房間裡頓時暗了下來,只剩下了李之洲電腦的光源還亮著。
李之洲扭過頭看他,“你要睡覺了嗎?”
“沒呀。”于思煜輕快地說著,走了過來抓住李之洲轉椅的椅背,連人帶椅地轉了過來。
李之洲任由於思煜轉著自己的椅子,面向他時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頭髮那麼溼,不吹嗎?”
于思煜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