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一向很黏人,這種黏人是不限物件的,他從不怕被人嫌棄,見人就親。擁抱的物件以于思煜為主,李之洲為輔,然後是舍友,同桌,最後到普通同學,優先順序逐漸降低下去。
于思煜一直覺得沈言的習慣和性子都很像犬類動物,如果非要具體到一個品種的話,于思煜覺得應該是金毛。
沈言粘過來的時候,于思煜故作嫌棄地往旁邊躲了躲。
然後,從於思煜的腦後伸出一隻手,擦著他耳邊,手掌抵住了沈言的額頭,將他頂了回去。
于思煜和沈言兩個人都懵了一下,兩人的目光齊齊地投向了旁邊的李之洲。
李之洲低著頭淡定地坐在座位上,右手還在草稿紙上算著題。他只是貢獻出了一隻左手,給於思煜撐出了一小圈安全區。
“臥槽,李之洲你特麼是不是有病……”沈言先反應過來,他用手扒拉掉摁在他腦門上的手掌,破口罵道。
李之洲不慌不忙地在等於號後面寫下了個數字,才抬起頭,“別總摟來摟去,要負責任的。”
“我特麼對他負責個毛線啊。”沈言氣極反笑,“你不會還以為于思煜喜歡我吧?我告訴你,他從一開始就qi hua li……”他話說到一半,于思煜的手就迅速地伸了過去掐住了他的兩頰,硬是把剩下的話掐成了一段模糊不清的音節。
“言哥。別生氣。走走走,我請你吃宵夜。”于思煜尷尬地笑著,連掐帶捂地堵著沈言的嘴,推搡著他往外去。
沈言一邊憤怒地發出嗯嗯嗯唔唔唔,一邊不忘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他一個使勁掙脫了于思煜的控制,“你們倆……這週考試完了都不許給我跑,我請你們吃串,誰跑了我就跟誰絕交。你就看我怎麼把你們倆之間的這層窗戶紙給戳爛!”
說完,沈言惡狠狠地扯平被于思煜抓皺的衣服,用鼻子大聲地哼了一聲,拎著書包揚長而去。
“他為什麼這麼生氣?”李之洲疑惑地望著沈言離去的方向,微微睜大了眼。
于思煜露出了個一言難盡的表情,無奈地看著李之洲,“他喜歡摟摟抱抱的又不是這一兩天的事,你今天怎麼了?”
“我只是在想總這樣肢體接觸會不會太曖昧。你之前說過喜歡上朋友很辛苦,所以……”李之洲說著,微微蹙起了眉頭,然後嘆了口氣,“我明天給他道歉。”
這話你特麼說別人?!于思煜頓時僵在原地,目瞪口呆。
半晌,于思煜因為太過震驚而挑起的眉毛才緩緩落了下來,心想:幸虧沈言跑得快,否則聽到這樣的話,他非氣得殺人放火不可。
他無奈地長吐一口氣,“李之洲,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喜歡沈言。”
【作者有話說】
玩脫兒了吧。小於同志。
明天還有。
燒烤局
仔細回想來,于思煜確實沒有說過。
當初李之洲在問他的時候,于思煜並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說了“沈言喜歡女孩子。”
他的話裡留下了一大片空白,其中的情節全是李之洲自作主張新增上去的。
李之洲總覺得自己被于思煜擺了一道,可是他並沒有直接的證據,就算有,他也沒有資格怪于思煜不告訴他。
大家心裡都有秘密。
都有不可名狀的小心思。
就像李之洲擋住沈言的動機並非他嘴上說的那麼單純,他自己也清楚多半還是吃醋的心態在作怪。
李之洲想到這,垂下頭不再吱聲,開始動手收拾起桌上的東西。
他忽然意識到,于思煜寧願拿沈言當擋箭牌都不願意告訴他喜歡的人究竟是誰。
放在一年前,李之洲大概會覺得失落,會覺得自己被于思煜放在了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