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自開櫃門。
于思煜因為極度的震驚而僵在原地,李之洲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後,又回到了波瀾不驚的狀態。不知道的還以為出櫃的人不是于思煜,而是李之洲。
于思煜緩了緩神,有些頹唐地耷拉著腦袋,整個下巴藏進了手臂裡,向下望著教學樓底下那一層薄薄的積雪,哀慼地說:“超過兩分鐘沒,可以撤回剛剛的話嗎?”
李之洲很輕地笑了一聲,說:“撤不回來了。”
他還能嘲笑自己,說明情況還不算壞。于思煜亮晶晶的瞳仁滑到了眼尾,他的目光像個小偷似的悄咪咪地摸了李之洲一下。
李之洲本來正直視著前方,忽然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臉微微一偏向于思煜看了過來。于思煜著急忙慌地又把眼睛移走了。
一隻手伸了過來,落在了于思煜的後腦勺,“別這樣。我不在意這些。”
他的手很短暫的停了一下,立刻就抬走了。
于思煜僵硬的肩膀緩緩地落了下去,他點了點頭,很快地眨了眨眼睛,鬆了一口氣。
李之洲收回手後安靜了一會,忽然很輕地“啊”了一聲。于思煜疑惑地扭頭看李之洲。
李之洲認真地轉過了身子,面向于思煜,問:“所以你喜歡的人,是沈言嗎?”
于思煜頓時瞠目結舌。剛放下去的肩膀又聳了起來,像只受驚的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已經忘了還有這茬子事。李之洲知道他有喜歡的人,還知道這個人是他的朋友。如果性別沒有卡死,怎麼都可以含糊其辭地矇混過去。一旦將性別為男的檢索條件勾上,那搜尋結果裡,除了沈言,就只有李之洲了。
于思煜將嘴唇抿得很薄,聲若蚊蠅地說:“他喜歡女生。”
李之洲點了點頭,說:“我不會說的。”
于思煜透過教室的窗戶朝著沈言的後腦勺看了一眼。
對不起了兄弟。
補課期間李之洲又回到了心事重重的狀態,甚至比考試前更加焦慮。
他總是不停地檢查手機的資訊,看了一遍又一遍,每次都失望地皺皺眉頭,摁掉手機,然後整個人消沉了下去。
只有偶爾看到沈言搶于思煜吃的的時候,李之洲才會從他自己的煩心事中抽出身來,替于思煜操一會兒心。
“你對他好一點。”李之洲總對沈言這麼說,苦口婆心語重心長。
沈言各種莫名其妙,可他每每疑惑地朝于思煜望去,于思煜就假裝四處看風景。
然而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沈言如果真想堵于思煜的話,基本上是一逮一個準。
在放假的前一天晚上,去晚自習前,趁著其他舍友都出門了,沈言把于思煜堵在了床底的桌子邊。
于思煜自覺心虛,也沒有反抗,很快就舉手投降了。
沈言問:“你特麼跟李之洲說什麼了?”
于思煜索性破罐子一摔,說:“他問我喜不喜歡你,我說你喜歡女生。”
“我說他最近怎麼總盯著我。”沈言聽後只覺得渾身無力,他拉過旁邊的轉椅,反著跨坐在上面,說:“你這顧左右而言其他的態度,明擺著就是要讓他誤會你喜歡我。”
“反正他只是覺得我在單相思而已,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也不影響你交女朋友。”于思煜腰靠著桌沿,雙手杵著桌子上,斜斜地站著,“總比讓他知道我喜歡他來得強。”
“你們倆就可勁兒折騰吧。直接說個喜歡跟要了你命似的。”沈言下巴往椅背上一搭,頗為不滿地說道。
“明說了喜歡還叫什麼單相思。”于思煜對沈言抱著歉意,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立這個單相思人設做什麼?要參加什麼單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