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像不像中世紀決鬥的貴族。”沈言哈哈哈地笑著,“羅密歐,我對你的仇恨,使我只能用一個名字稱呼你,你是一個惡賊!”他說著,用衣架往前戳了戳。
于思煜把傘收到了身後,側過身躲開了衣架的攻擊,說:“臺詞記得不錯。我不等你了,先走一步。”
“你要去見朱麗葉了嗎?”沈言把衣架掛回了床上,問道。
“羅密歐要去上晚自習。”于思煜沒好氣地答道。
來到教室時,李之洲已經坐在位置上了,他低著頭,奮筆疾書地寫著作業。
于思煜忽然想起一個很老的動畫片,裡面說人生下來就自帶了一堵將自我意識與他人的自我意識分割開的牆,叫心之壁,又稱做at力場。
動畫的敘事隱晦不明,于思煜一直沒太看明白。但此時他竟然對at力場這個概念有一些實感。
眼前的李之洲,就像是個at力場全開的強大使徒。
于思煜從兜裡掏出了筆芯,和傘一塊放到了他的桌子的一角,“還你。謝謝。”
李之洲抬起了頭,他的目光一下落到了于思煜的臉上,“臉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受傷了?”李之洲用手指隔空點了點他的右臉。
于思煜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臉,確實有那麼一點刺痛,才想起自己之前被雨傘颳了一下。他估計應該是個很小的傷口,否則為何沈言跟他面對面地扯了半天皮,卻一直都沒有發現。
于思煜擺了擺手,剛想說沒事。可是李之洲已經站起來,他把椅子往後拉了拉,向于思煜靠了過來。
李之洲個子很高,靠了過來時微微彎了點腰。“別動。”他說,語氣柔和,並不是命令的口吻。于思煜卻莫名其妙地就一動都不敢動了。
李之洲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個創可貼,撕開外包裝,然後他歪著頭再次確認了臉上傷口的位置,將創可貼貼在了于思煜的臉上,用大拇指輕輕將膠布邊緣壓平整。
于思煜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臉一下撞進了他的掌心裡。他的手溫度很高,于思煜覺得自己的臉都要被灼傷了。
李之洲的手指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碾了一下,于思煜頓時想起了在小路上所目睹的一切。就在不久前,他的手撫摸過另一個人的臉。于思煜退了一步,從李之洲的手掌裡抽離了出來。
“你……”于思煜想說,你別碰我,可是不知為何脫口而出的卻是:“你的傘揍我。”尾調裡夾帶著委屈。說得好像真是因為那把十惡不赦的傘,把他的心一併刮痛了。
李之洲愣了愣,笑了起來,“下次給你帶一把好的傘。”
于思煜眨了眨眼,毛茸茸的睫毛在一雙杏眼上面上下翻動了幾下,他的嘴抿得緊緊的,整個人以一種失神的狀態站著。他在努力思考著,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有下次。
李之洲伸手把筆芯撿起,放到他桌上,“筆芯不用還,留著自己用。還有……”他語氣淡淡的,聽起來沒什麼情緒,“我們和好了。”
誰問你了。于思煜皺了皺眉頭,把筆芯又放回了他桌上,“不想佔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