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煜臉上的創可貼,他叫了一聲:“我天,都動手了?”
李之洲在手腕上留下的觸壓感終於在反覆的揉搓中漸漸消失。于思煜將手自然地放了下來,垂在身體兩側,算是緩過了神。他說:“我可不敢,一米八多的朱麗葉一拳可以錘死十個羅密歐。”
“那你們倆怎麼了?”
今晚怎麼盡碰上些喜歡刨根問底的人。于思煜撓了撓額頭,誓死抵賴道:“真的沒啥事。”
沈言立刻擺出了一副“我信你個鬼”的表情。
于思煜嘆了口氣,破罐子破摔地指了指李之洲說:“不信問你的朱麗葉去。”
兩個人齊齊將目光投向李之洲。李之洲正坐在椅子,用手支著腦袋若有所思。他的視線很低,半闔著眼,睫毛微微下垂。
于思煜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李之洲好像在看自己的手腕。
大概是意識到兩個人正在盯著他,李之洲收回了目光,小幅度地低下了頭,說了句:“沒吵架。”
于思煜立刻攤開手對沈言說:“你看。”
沈言挑了挑眉毛,將信將疑地瞥了于思煜一眼。不過沈言本來不是糾結細節的人,他賤兮兮地用手挑了挑于思煜的下巴,說:“就勉為其難地信你一次,我的羅密歐。”
“放尊重點,提伯爾特,莎士比亞寫的不是這種文學。”于思煜冷著臉瞪了沈言一眼。
沈言想了想覺得他說得非常有道理,點了點頭,“也對,你現在愛的是朱麗葉。”
“嘖。”于思煜砸了下嘴。
于思煜覺得沈言這個人真是神奇。若說他聰敏,他這一整天都毫無知覺地在於思煜的雷區裡蹦著野迪。但若說他遲鈍,他又從於思煜藏匿於內心中的那一團雜亂無章的謎語裡,一語中的地說出了答案。
于思煜覺得不能放任這個人再胡說八道下去了,他說:“你知不知道提伯爾特是怎麼死的?”
“知道啊。羅密歐殺的。”
婻風“你再不滾,我就要動手了。”于思煜說著從隨便抓了一張紙,揉成團往沈言腦袋上砸去。
沈言立刻抱頭鼠竄,朝著自己座位的方向逃走了。紙團不痛不癢地砸在了他的背上,彈落在地上又滾了回來。
于思煜用鼻子衝著他哼了一聲,彎下腰把紙團撿了回來。將紙張的褶皺一點點攤開後,他又看到了自己寫下的歌名。
于思煜回頭悄悄地看了李之洲一眼,發現他用手虛虛地捂著下半張臉,正抿著嘴偷偷地笑。于思緒收回視線,坐到自己座位上,把那張皺巴巴的草稿紙塞進了桌膛裡。他先是深呼吸了三次,然後默唸了三次:thank u,next。
接下來的很長時間,于思煜跟李之洲好像又回到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同學關係,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李之洲不再跟他提別的事情了。
這讓于思煜鬆了一口氣,反正李之洲這個人本身就不太愛說話,所以他也不覺得尷尬。
不過於思煜還是不定時地會給他投放一些小零食。
他聽沈言說,李之洲的爸爸管他管得很嚴,除了必要的生活費,不太會多給他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