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是跟著于思煜後面從車上下來,她瞥了一眼于思煜,又看了看範哲,問:“認識啊?”
“認識啊。關係特別好的學弟。”
“認識,不太熟。”
于思煜和範哲幾乎是同時開口回答了溫柔,然後範哲的笑臉立馬就垮了,他十分悲憤地說:“冷漠!太冷漠了!怎麼就不太熟,我們不都一塊喝酒了嗎?”
“那都是六年前的事情了。”于思煜苦笑著說。
那次喝酒之後他們互相加上了微信,卻根本沒有說過話。于思煜不喜歡打擾別人,所以連逢年過節的祝福資訊都不會發。
于思煜在朋友圈裡發狗子學長的照片時,範哲偶爾會在下面點個贊。除此之外他們就沒有任何交流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低下頭又抬起眼的那個瞬間與李之洲有幾分相像,于思煜很有可能就把他給忘了。
“行,既然認識就不用我費勁介紹了。”溫柔顯然對他們倆的淵源不感興趣,她將包隨意往桌上一擱,扯了張凳子坐了下來,開門見山地問範哲:“你有沒有形婚的打算?”
範哲提了提褲腳,也跟著一塊坐了下來,笑眯眯地說:“沒有。但非要婚也不是不行。怎麼?你有需求啊?”
“對,可以的話,我只想談合作,不想談感情。”溫柔板著一張冷酷無情臉說道。
範哲用手託著臉,小拇指虛虛的搭到了嘴角,似笑非笑地調侃:“我說你怎麼忽然給我介紹物件,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朋友之間幫忙不都講究個有來有回嗎?”
然後這兩個人就開始長篇大論地討論起結婚的事,話題跨度極大,從婚前協議,婚禮籌備,到禮金的分配。
于思煜還在後面站著,根本沒人搭理他。他自己抽了張凳子坐下,翻出選單,叫來老闆隨意地點了些燒烤,安靜坐在旁邊一邊吃一邊聽他們說話。
太魔幻了。
先是一大早被求了婚,然後被強行扯來相親,相親物件是長得有點像白月光的大學學長,現在媒婆卻跟相親物件大談結婚聊得個熱火朝天。
這裡面隨便扯出哪一件事都很詭異,合在一起簡直就是個鬼故事。
溫柔對夜宵沒興趣,她低頭看了眼手機,發現時間不早了,就說:“今天就談到這,細節上的問題等定下來了以後我們再商量。”
“啊?剛剛談得還不夠細節嗎?”于思煜大為震驚,他們都聊到婚禮在哪個酒店辦了,還要怎麼細節。如果不是現在已經過了民政局上班時間,于思煜覺得他們提腿就能去扯個證。
“做事情要考慮到方方面面。”溫柔拎著包站了起來,順勢教育了一番她的下屬兼後輩,“我先走了,你們慢聊。”
範哲的眼瞳追著她的離去的背影小幅度地滑動著,他舉著水杯放在嘴邊抿了一口,感嘆道:“這女人已經平靜地瘋了。”
于思煜在一邊默不吭聲地啃著肉串,心想:你個一丘之貉怎麼好意思說別人。
沒一會兒,範哲的目光從遠處抽了回來,落在於思煜的臉上。他仔細地打量了他一會兒,笑著說:“你沒怎麼變。”
于思煜無所顧忌地與他對視:“學長倒是變得更帥了。”
“你這麼誇我,我可是會長出些不良居心的。”範哲毫不見外地從於思煜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