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高中期間,從來沒有人拿他與李之洲相提並論過。
所以無論從客觀角度還是主觀角度,李之洲都贏得很徹底。
其實這兩個人長得也並沒有那麼相像,乍一眼看上去還是不同風格的兩個人。
只是範哲抬眸垂眼的幾個瞬間中,于思煜在他的眉眼間看到了幾分神似。這幾分神似,就足夠攪亂于思煜的三魂七魄了。
于思煜當天就給李之洲傳送了好友申請,申請理由寫著:莞莞類卿了啊!
雖然依舊沒有回信,不過於思煜已經習慣了。
自從上次餵狗遇見範哲之後,于思煜又遇到了他好多次,頻度並不算低。但于思煜見到了也就只是打聲招呼:“學長們好。”
範哲每次都會皺著眉頭,不滿地指指狗,抱怨道:“你看你喊它學長它答應嗎?也就是我答應你。”
于思煜沒理他,下次見到了還喊。
大一下學期的春天,于思煜在溫暖的煙雨朦朧中迎來了他的十八歲生日。
他誰也沒有告訴,按部就班地過完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打著雨傘去b2宿舍樓餵狗。
遠遠的,于思煜就看到宿舍樓底下停車棚裡蹲坐著一人一狗。
範哲勾肩搭背地摟著狗子的背,另一隻手抓著罐啤酒無聲地喝著,地上擺滿了瓶瓶罐罐。于思煜猶豫了一會要不要過去,還沒等他猶豫出結果來,狗子便發現了他。
狗子站了起來搖搖尾巴,穿過細薄的雨幕,踏著小碎步向于思煜跑了過來。
于思煜彎下腰揉了揉它的脖子,帶著它回到了車棚底下,抬手跟範哲打招呼:“學長晚上好。”
範哲嘴上叼著空罐頭,衝著于思煜點了點頭,然後他往自己的四周看了看,在地上撿起一罐沒開啟的啤酒遞了過去。
“謝謝。”于思煜沒跟他客氣,將狗盆放在地上後,接過了啤酒,拉開了啤酒易拉罐。“啪呲”一聲,白色的泡沫湧了出來,有幾滴滾落到了于思煜的手背上。于思煜也不講究,低下頭舔掉了。
他抽了抽褲腿,找了個地方蹲了下來,一隻手伸直著架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抓著啤酒罐,放到嘴邊小口小口喝著。
範哲微微側了一點臉,怨氣十足地盯著于思煜,說:“你沒有發現我今天情緒很不對嗎?”
“哦。”于思煜先是低下頭掃了一眼手上啤酒的牌子,上面寫的都是日文,看起來價格不菲。看在白喝了人家一罐酒的份上,他很是配合地裝出一副關懷備至的模樣:“學長怎麼今天自己一個人喝悶酒啊?”
“失戀,我特麼的被甩了。”範哲氣呼呼地說著,伸出手去摸旁邊的酒罐子。摸到空罐子,他就一個接一個疊起來。就這麼找了一圈,終於又找到了一罐新的。範哲彎著食指在易拉罐口一扣,單手就將啤酒開啟了。
于思煜挑著眼尾瞥他,“是誰這麼不長眼,敢甩你?”
範哲一聽,頓時將那愁眉苦臉丟在了一邊,抬了抬眉毛樂了起來,“我在你心裡評價這麼高嗎?我一直以為你討厭我。”
“我幹嘛討厭你。有毛病吧。我四捨五入等於不認識你。”于思煜忍不住白眼向天。
“冷漠!太冷漠了!還不如討厭我。”範哲的笑容立刻就掉在了地上,眉眼和嘴角齊齊向下,又變回了一張苦大仇深的臉。
“我實話實說罷了。”于思煜說著,伸手摟住了吃飽喝足靠過來的狗子,“再怎麼也沒有討厭你的理由。”
“我原來以為你被別人拿來跟我比較所以不開心了。其實我跟你不是一條賽道的,你根本不用擔心。”
“學長,我對天發誓,我真的不在意那件事情。”于思煜嘆了一口氣。
範哲終於又笑了,他往于思煜身邊挪近了一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