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捧哏,又或者是那從不喝彩的觀眾,于思煜沒有讓任何一個話題乾巴巴地摔落在地上。
可是真正的上臺表演,是臺前十分鐘,臺後十年功。于思煜在撥出這個電話前,連腹稿都沒有來得及打。
電話幾十分鐘,他把人生在世十多年以及祖宗十八代的糗事都拉出來遛了一圈。
實際上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有趣的話題,很多事情都是于思煜硬著頭皮想出來的。
他就是想讓他開心一點。
最後于思煜說得有些口乾舌燥,他在床上滾了一圈爬起來,赤著腳吧嗒吧嗒地走到書桌前拿起馬克杯,嘴裡卻還是不停地說話。他倚著桌子站著,手裡握著馬克杯的把手,硬是沒找到個喝水的時機。
直到李之洲輕聲叫停了他的單口相聲,“小魚,我已經沒事了。喝口水吧。”
于思煜愣了愣,終於把舉了半天的杯子送到了嘴邊。
李之洲很少用名字來稱呼人。通常在一對一的對話中,他只愛用第一人稱和第二人稱。哪怕加上沈言三個人同時在場,他用“你我他”也綽綽有餘地解決絕大多數的溝通問題。
偶爾李之洲會惜字如金地喊他“於”,喊沈言作“言”。只有生氣的時候,他才會連名帶姓地喊他。
毫無徵兆的,李之洲就擅自給於思煜起了個外號,並且用柔軟的音調唸了出來。
于思煜安靜地聽著,無聲地喝著水,然後悄悄地紅了臉。
他將水喝了個精光,全部嚥下後,才緩出一口氣問:“小yu是哪個yu?”
“海里的魚。鯨豚科,也許是虎鯨?”李之洲很認真地答道。
“為什麼?”
“因為你聰明,勇敢,還有……捉摸不透。”
我還能比你更捉摸不透?于思煜想著,忍不住苦笑起來,他說:“嚴格來說,虎鯨不屬於魚類。”
“嗯。你可以是一條名叫小魚的虎鯨。”李之洲平時少言寡語,卻意外地非常擅長強詞奪理。
于思煜接受了這個設定。他可以是羅密歐,可以是安小主,為什麼不可以是一條名字叫做小魚的虎鯨呢。
他接受了這個設定,心甘情願地成為了魚。
可是,魚是永遠也登不上李之洲這座靠近北極圈的孤島的。
除非有魔法,有犧牲,有來自島嶼的愛。
“你要睡覺了嗎?”李之洲等了很久都沒聽到于思煜說話,便低聲問他。
“沒事,陪你。”于思煜說著,低下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馬克杯,琢磨著要不要到客廳再打一杯水回來。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李之洲一聲很小的吸氣聲,“我已經沒事了。”他聽起來雖然依舊有些嘶啞,但確實比在學校和警局時好了一些。
于思煜將馬克杯輕輕置於桌子上,手指卻依舊勾著杯子把手,拇指的指尖在上面輕輕剮蹭著,“你爸說你了嗎?”
有小小的雜音傳了過來,于思煜知道李之洲搖了搖頭。
“沒有。他什麼都沒說。”
“說了也別理他。”于思煜很快地說道。
李之洲沉默的一會,悶聲說:“是我自以為是,被罵也是應該的。”
于思煜抿了抿嘴,又張開,“我其實想到了些事情,你願意聽嗎?”
“嗯。”
“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