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有時候是對手。李之洲甚至會時不時說一些關於學姐的事情,然後以“不太懂女生怎麼想的”為結尾結束掉話題。
于思煜有點苦惱,他本意是希望能離李之洲和學姐都遠一點,如果李之洲躲不掉,至少離學姐遠一點。這下倒好,學姐非常喜歡他,在學校偶然碰到,還會主動熱情地向他打招呼。
于思煜真是切身體會了一把什麼是墨菲定律。
不一會李之洲就回來了,他特意從教室的前門繞了進來,路過於思煜的課桌時,在桌面上放了一瓶熱飲。他看到于思煜抱著外套神色茫然,又把外套從他手上扯了回來,抖開,擱在他的肩膀背後。
“伸手。”李之洲對他說。
也許是之前凍得有點久,于思煜腦子像是凍住了似的,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李之洲是叫他伸手進外套袖子裡。
如果是平時清醒的時候,于思煜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拒絕。可是偏偏在這個時間點裡,于思煜已經被凍得有些呆滯,他傻愣愣地“哦”了一聲,將手伸進了外套袖子裡。李之洲的外套很大,他將兩隻胳膊伸直了,也只露出半個手掌。
李之洲彎下腰,伸出雙手替于思煜扣上了外套的兩排扣子。他的動作緩慢而輕柔,牛角釦子在他的修長的手指裡顯得無比乖巧,它們井然有序地,一個接一個穿過孔洞。
于思煜渾身僵著,只有睫毛無聲地顫動了幾下。他緊緊盯著李之洲微垂的眼睛,他黑色瞳仁邊緣蔓延出一點深灰的色澤,裡面淌出了光,就像大雨過後,烏雲被太陽割開的切面。
李之洲繫好釦子後,又輕輕地將那擠在於思煜頸窩裡的衛衣兜帽抽了出來。他冰冷的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了他的脖子,于思煜抖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李之洲忽的抬起眼看他。兩個人在很近的距離裡目光相撞。
呼吸變得很短,血液驚慌失措地在血管裡橫衝直撞,衝向了全身。耳朵開始耳鳴,世界寂靜了一瞬,然後漸漸響起的是有序的心跳聲。于思煜的身子暖和了起來,大腦卻依舊一片空白。
教室的後門忽然傳來了一聲倒抽冷氣的聲音。
兩個人齊齊轉頭看了過去,然後看到沈言一手握著門把,站在門口瞠目結舌。
李之洲看了他一眼,又將頭轉了回來,他把于思煜衛衣兜帽徹底抽出來整理平整,然後站起身子將手塞進褲兜裡,對站在門口的沈言說:“進來記得把門關上。”
于思煜有點委屈地看著沈言,他無聲地舉了舉雙手,向沈言表示我什麼都沒幹,我是清白的。
寬大的外套袖子裡露出的半塊手掌卻隱秘地透露出了他並非完全無辜。
“請不要用那種捉姦在床的表情看著我。”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于思煜終於無法忍受對面投來的灼灼目光。
“你們倆在搞什麼?”沈言緩慢地嚼著飯,他下巴微收,眼珠轉動著自下而上地審視著于思煜。
“冤枉啊。沈大人,都是他先動的手。”于思煜夾起了一塊炸雞塊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接著說:“他不就喜歡照顧人嗎?”
沈言的筷子往于思煜的餐盤裡探了探,然後被于思煜的筷子一把壓住,沈言“嘖”了一聲,抽回筷子說道:“他喜歡照顧他物件,你是他物件嗎?”
“他不這樣對你?”于思煜放緩了咀嚼的速度,心裡像是灌滿一杯蘇打水,窸窸窣窣地冒出了一串泡泡。
“我靠他這樣我得嚇死。”沈言舀了口飯,然後搓了搓手臂,好像是想要搓掉上面起的一層雞皮疙瘩。
“那他平常怎麼對你的?”
“心情不好的時候會無視,心情好的時候會咂嘴。當然,我知道他內心深處還是喜歡我的。”沈言厚顏無恥地說道。
于思煜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