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竟然是看向旁邊。
陳聿看著汪絕那纖長的眼睫毛,昨晚的記憶緩慢地湧入大腦。
他想起來了,他沉默了。
汪絕壓根不會。
技巧沒有,深度沒有,空有一腔熱情,光含,靠舔。
這種隔靴搔癢的感覺對男人來說最煩躁,可當陳聿低頭,看到汪絕那張臉,那張賣力服侍著又盡力抬眼看他表情、生怕自己做得不好的臉。
陳聿的心情忽然又好了起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這等美景可以讓他暫時忽略身體的感受。
他甚至扯著汪絕的頭髮,讓汪絕挪到正對著射燈的地方,亮一些,他能看得更清楚。
相對於生理上的爽,精神上的爽確實更容易讓他得到滿足,那種全身心掌控一個人的快感,看身下人不受控的生理反應,鼻子堵塞,眼淚、唾沫橫流,想呼吸的唯一通道也被堵住。
對方就會更難受,因為窒息而忍不住推拒,這時就來到了陳聿最喜歡的環節,他會用力控住要離開的後腦,欣賞對方掙zha的肢體、漲紅扭曲的臉和哀求的口申吟,直到真的要翻白眼暈過去的最後一秒,才放開。
對方會撕心裂肺地嗆咳著,他就這麼大大咧咧地敞著,玩世不恭地蹲下來,摸對方的臉,誇獎道:“做得好。”
不過,汪絕第一次,陳聿不想給他留下陰影,這種事情要從長計議。
陳聿看夠了,才開始教他,“鼻子呼吸,喉嚨放鬆,牙齒收起來。”
第一次,都是不習慣的。
觸及咽喉,汪絕一下就乾嘔了,但他一想到這是陳聿的,瞬間就激動大於任何難受了,又或者說,快樂並一點痛著。
折折騰騰半小時,終於,陳聿說:“別動。”
他按住汪絕,幾秒後,弄在了汪絕臉上,盛在眼窩。
汪絕閉著眼睛,知道陳聿喜歡看什麼,也不去擦掉,任由東西流下來,沾在嘴角。
洩過之後陳聿有些懶散,他半垂著眼,在汪絕臉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抹開,又像潤唇膏一樣,塗在汪絕的嘴唇,泛著光。
汪絕耳朵尖發紅,他覺得欣喜,這可是兩人關係的一大步飛躍,然而他的嘴角還沒來得及上揚,就聽陳聿繼續道:“技術真爛。”
汪絕:“……”
汪絕有些委屈,“也沒有人給我練啊……”
陳聿笑了下,沾了一點塞進他的嘴裡,“嗯,好乖。”
記憶到這裡中斷。
陳聿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
這完全是趁人之危。
還好昨晚的他到這就沒意識了,不然在那種微醺上頭的情況下,他真怕他強上了汪絕。
汪絕估計還不會拒絕,只會撩撥得更起興。
陳聿表面上不動如山,實則內心小小地崩潰了一會,緩了足足五分鐘,才勉強接受了昨晚的荒唐事。
他掀起被子看了一眼,咂了下嘴,衣服換了,身上沒有酒味,牙也刷了。
哇……陳聿感嘆了下。
只顧著自己爽,爽完不管對方,還要對方幫忙清洗。
這些行為,真不是1幹事啊。
不過……經過了昨晚,陳聿有些頓悟,或許是把他和汪絕之間的聯絡看得太過沉重,所以他萬事慎重、舉步維艱,他強迫自己冷靜、退後,時刻保持客觀審視這段關係,生怕自己行差踏錯。
反而更看不清。
他不是旁觀者,而是當局者、淪陷者。
事到如今,順其自然、遵從內心可能會更好。
陳聿側了個身,碎髮遮住一點眼睛,他靜靜地看著汪絕的睡顏。
失去了陳聿的肩膀,汪絕往下滑了下,他輕輕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