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
可一有人扯,肩膀上的痛再次蜂擁而至。
汪絕咬得更用力了。
那種被丟下的恐懼又來了。
汪絕驀地懂了,直到這一刻,他才清晰認知到了他為什麼那麼厭惡汪致,討厭是其次,只佔了百分之二十,剩下的全部藏在最深處,是深深的、巨大的、不可解的恐懼。
是隻要汪致一出現,就必輸的無力感。
他害怕汪致。
汪絕含糊地發出幾聲笑。
陳聿痛苦地倒吸一口冷氣,感覺肩膀上的那一塊肉都要被咬下來。
汪致聲音很冷:“我喊保安過來。”
汪絕眼睛發紅,手指在陳聿的後背扭曲著,扭成握住刀柄的姿勢,強烈的心跳聲一下下撞擊著耳膜,他聽到自己的呼吸錯亂急促,大腦開始不受控地模擬,他是怎麼握著刀,狠狠捅進汪致的心臟,再不解氣地用力攪動。
血噴出來,他開始笑,放肆大笑,覺得快意。
汪致如果死了就好了。
去死。
去死……
。
。
。
。
。
去死!
啪。
一聲輕響。
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到他身上,是樹葉嗎?
汪絕已經不能思考什麼,他的頭嗡嗡作響,眼睛都是花的,彷彿下一秒,血就會順著五官的所有孔洞流出來。
樹葉壓在他的後頸上,有點重。
可是樹葉怎麼會重?
汪絕五感歸位,在風中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感受到了一點來自他人的體溫,和他貼著的脖子溫度逐漸同步。
是陳聿。
陳聿的手指撫過他後頸的碎髮,用力地按住他的後腦。
同時,他抬手擋了下汪致,說道:“沒事,讓我來吧。”
你不喜歡汪池
汪致在這種氣氛中逐漸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他把目光久久地落在放在汪絕頭上的那隻手上,震驚道:“陳聿,你?”
陳聿道:“我到時候和你解釋,你先上去。”
確實不是適合說事的場面,總不能忽視陳聿身上那隻食人魚,兩人自顧自地聊起來,他道:“行,你解決了聯絡我。”
陳聿點了點頭。
腳步聲掠過擁抱著的兩人,越走越遠,最後消失。
汪絕的後頸冷汗涔涔的,眼睛睜得發痛,現實中的觸碰讓他從殺死汪致的幻覺中脫離,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然後愣住了,久久的。
他頭還麻著,像無數螞蟻在啃食他的大腦一般。
汪致就這麼離開了?
陳聿開的口讓汪致走?
不是陳聿叫汪致下來幫忙扯開他的嗎?
他預料中的畫面,是所有人連帶著陳聿本人都想跟他分開。
為什麼。
你在我和汪致中,從來都是毫不猶豫將我推開的啊。
為什麼這次……
汪絕的眼珠子緩慢地轉動起來,手腳忽然就回暖了,他不知不覺地鬆了嘴,變為嘴巴壓住陳聿的肩膀,他閉著眼睛,手卻抱得更緊。
兩人心口貼著心口,親密交頸。
十幾分鍾內發生了太多的事,汪絕本應該感到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