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橫亙在耳側。
汪絕反射性地顫了下睫毛,再次聚焦時,陳聿的臉就壓到他鼻尖前,近在咫尺,他後背緊緊擠壓著牆,喉結滾動了下。
陳聿眉毛狠狠皺起,他伏低身體,手撐在汪絕身後的牆上,面色很冷,身上的氣息強勢又凌厲。
汪絕的呼吸輕得幾近要消失,他有些受不了,抵著沙發的手蜷成拳頭,又失去控制地細細發著抖。
他只能稍稍低下頭,來掩飾沒有一點害怕情緒的眼神。
卻失敗。
下一秒,陳聿卡住汪絕的下巴往上抬,不緊不慢地重複:“我說,為什麼故意不躲?”
拙劣的勾引手段
這下,汪絕無處遁形。
他彷彿沒穿衣服、全身赤裸地暴露在陳聿面前,臉上的每一處細微變化都逃不過陳聿的眼睛。
和他擦身而過的那麼多人,討厭他的也那麼多人,從小到大,從頭到尾,無論他做得多麼隱蔽多麼完美,卻僅僅只有陳聿,總能看破他所有小花招。
陳聿太聰明,也太敏銳,抓住你的小尾巴後,不帶一點彎彎繞繞的,直接而強硬地打明牌,做事方法酷得不行。
興奮感與羞恥感漫上他的大腦,他能夠感受到陳聿的手心緊貼著他的喉結,中指和大拇指的骨頭分別頂著他的下頜角,很用力,讓他有點窒息。
越窒息,就越想緊張地吞嚥,喉結上下滑動時都感到阻力。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握上陳聿的手腕。
陳聿還以為汪絕要掙扎,更用力了些,沒想到,對方就這麼虛虛籠罩著,與其說爭奪主動權,反倒更像主動獻上脖頸,還要反握住陳聿的手不讓離開。
汪絕說話時的震顫,兩人一同共享,他輕聲感嘆道:“哥……你好厲害。”
陳聿不耐煩地皺著眉,“看著我,別打岔。”
汪絕終於敢把眼睛往上抬了,他對上陳聿深而黑的眼睛,近到能從裡面看清現在的他是什麼表情——微微蹙著眉,嘴唇微張,渴求而沉迷。
也近到——只用稍稍往前仰一點脖子,就可以碰到。
他本以為這會很困難,原來那麼輕易的麼?輕易到一點力氣都不需要耗費。
他重新垂下眼,模糊不清地看向陳聿的衣領,“那樣的話……裁判就會下場。”
陳聿問:“那你背地裡準備做些什麼?”
汪絕沒說話,那方法可多了,首先肯定是找人把他們都狠狠打一頓,必須比自己的腿嚴重。其次,事業、婚姻、生活方方面面,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上,就是有著無數的把柄。
如果不解氣,還可以從家裡人、朋友、寵物入手……
隨便哪個,都足夠讓他們後悔。
陳聿打斷他無限延伸的恐怖想法,道:“汪絕,這只是一場友誼賽。”
什麼意思,汪絕睫毛向下,落在小褶子處的陰影受傷地晃了下,像被風欺負著的火苗,搖搖欲墜,陳聿的意思是這些人雖然很惡劣,但由於性質只是一場友誼賽,所以不至於攤上相對過於嚴重的後果嗎?
陳聿繼續說完:“所以不值得讓你痛上一條腿。”
睫毛一秒掀起,像是把門開啟了。
汪絕定定地望著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