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昇往下看去。
[按照你的吩咐,不能把人打死,所以我們就自作主張把人給打的半死不活。]
[不過你和他什麼關係啊?下手夠狠的。]
顧昇沒有聊天的想法,對方本就是他花錢僱傭來的打手,任務完成後他們就沒必要聯絡了。
比起和他這個“弟弟”的恩怨,他現在更想知道養父看到他的孩子被人打成這幅模樣後臉上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一定很精彩。
從護工長那得知安嶠已經被他的家人接走時,我微微一愣,然後就想到了裴勉。
裴勉把安嶠接走,他想做什麼呢?
聖心療養院的院長從高層一路走下來,臉上是壓抑不住的喜色,甚至一向摳門的他都說出了要給全體醫護人員發獎金的話。
他是真的高興,當初知道安嶠被送到聖心的時候他的內心有多絕望,現在他的心情就有多美妙。
雖然皇室給錢很大方,但架不住要求多,而且病人身份特殊,搞得院長壓力很大,這些年他的頭髮是一把接一把的掉。
錢重要嗎?
重要,但他又不缺錢,就缺一頭茂密的頭髮。
笑死,都未來了,還是沒有解決掉髮的問題。
我瞥了一眼院長鋥光瓦亮的腦門,一面抬起手和院長打招呼,一面在心裡感慨了一句“好亮”。
院長看到了我,頓了下,才道:“你來看安嶠?”
“嗯,但沒想到安嶠回家了,撲了個空。”
我對這個給我頒發了優秀臨時工稱號的院長很有好感,他可太有眼光了,能透過樸素的外表看到我優秀的內在。
院長心裡咯噔一下,腦子裡全是“他怎麼來了”、“他不是走了嗎?是嫌獎狀不夠大?”、“救救我救救我,這也是個不好伺候的主”……
如果說安嶠帶給院長的壓力體現在頭髮上,那沈霧給他的壓力就體現在精神上。
倒不是沈霧他多能折騰,相反他脾氣挺好的,工作也很認真,對領導的態度也很好,但他的朋友都太有病了。
一個葉柏然,這是真有病,現在還沒辦理出院手續,但人已經失蹤好久了。
一個季澄,一個電話打給院長,張口閉口男朋友,還沒等院長反應過來,就聽到季澄為愛自殺的訊息。
嘖嘖。
院長的眼中浮現出些許同情:“唉,事出突然,如果早知道安嶠要走,我們一定會通知你的。”
“安嶠沒有給我留什麼話嗎?”
我看著院長,臉上寫滿了認真。
院長看了眼我,又看了眼站在旁邊滿眼蠢蠢欲動的護工長,說:“……有的。”
我看向護工長,護工長點了點頭。
院長把我領到了他的辦公室,我坐下,把手上的箱子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院長這才注意到我還提著個箱子,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也不知道是看的太專注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他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我抬頭,疑惑道:“院長,你的腳還好嗎?”
院長疼得滿臉五官皺在一起,但還是嘴硬道:“好,還好。”
我默默撤回了一個幫助。
大約過了十分鐘,護工長回來了,他手上拿著一個長約三十厘米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