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季父指著季澄道:“季澄,你還想做什麼?囚禁這種事居然都做得出來?你是真的瘋了。怎麼?你也要學你的生父丟盡季家的臉嗎?”
“砰。”
一聲槍響。
“你要是再發出一個字,我就殺了你。”季澄的臉上全是冷意,而季父看著離自己幾乎只有毫米之距的彈孔,心中就是懼怕又是憤怒。
惱人的蚊子不再出聲了。
季澄滿意地點了點頭,扭頭看我:“沈霧,你還沒標記我呢?”
太瘋了。
在場的人都是一個想法,知道今天可能不好收場了。
彌爾也是帶了槍的,但他不清楚季澄的槍法怎麼樣,若是好的話還好,就怕不行,那樣很容易誤傷的。
彌爾又往前走了幾步,努力擋住我。
但我比他高,怎麼擋都擋不住的。
季澄病態的聲音響起:“你不過來,我就只好先殺了他了。”
他說的是彌爾。
彌爾面色一冷,渾身肌肉繃緊。
我看了季澄一眼,緩緩道:“行,我不跑,你讓他們走。”
季澄:“不行,我不信你。今天就標記我。”
繞來繞去還是這個問題。
我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執念,但想到剛剛顧昇的口型,只好點頭答應。
季澄笑了,我走過去,他伸手抓我,而就在這一刻他的注意力被分散了,槍口發生了偏移。
彌爾原地閃開,顧昇從身後抓住了季澄握槍的手,狠狠一扭。
“啊——”
季澄痛呼,但令他更痛苦的是我沒有握住他伸出的手,而是毫不猶豫地轉身朝陽臺跑去。
又被騙了!
季澄不敢置信地搖頭,忍著疼痛喊叫我的名字:“沈霧!沈霧!”
我沒有回頭,和彌爾一起從陽臺躍了下去。
這裡是三樓,但我和彌爾的身手都不差,而且季嚴和葉初青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進來了,扔了一條繩子上來,讓我們順著繩子爬下來。
季澄不停地掙扎,發情期的資訊素溢位,顧昇受到了影響,黑著臉鬆開了他,遠遠地躲開了。
昏沉的意識中,季澄看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墜了下去。
彷彿噩夢重現。
記憶中,他永遠抓不住的希望,此刻徹底溺於黑沉的水底。
“為什麼不愛我?”
那聲音遙遠又溫柔:“小澄,讓我走吧……對不起,我還是無法喜歡你,這裡的一切都令我感到痛苦。”
也包括我嗎?
爸爸。
記憶模糊,爸爸的話卻聽得很清楚,他沒有回答,而是選擇墜了下去。
就在季澄眼前,墜了下去。
季澄眨眼,不知何時眼眶裡都是淚水,緩緩從他的臉頰滑落。
他忽然覺得他的堅持毫無意義,他越想要留住什麼就會失去什麼,最後好像只有他一個人在痛苦中掙扎。
季澄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喉間發出短促的笑聲。
他為什麼要跑呢?
為什麼不能繼續騙他呢?
最終,他說:“騙子。”
痛恨季家,痛恨其他兄弟,痛恨……他的爸爸,他痛恨所有人也要對自己好,但他還是走上了痛恨自己的這一條路。
季澄站在陽臺上,向下俯看,一眼就看見了剛從繩子上下來的沈霧,但轉眼眼前變得更黑了,四周的色彩在褪色,只有地上的白和身下溢位的鮮紅。
玫瑰味的資訊素不斷溢位,他卻感覺不到發情期帶來的痛苦了。
我剛走出去一步,忽然就感覺一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