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給的那份屍檢報告,要比付新雪實際死亡時間晚了兩天,但是他把前者當成了忌日。
剛得知解漸沉生日時,他還曾稍稍慶幸二者沒有撞到同一天。
“為什麼要提前……?”問題沒說完,景繁的腦海中已經有了答案。
每年的生日都要在解家老宅提前一天舉辦,只能是解正則故意的。
不知何時交握在一起的手下意識絞緊,景繁抬頭朝著宴會的方向看去。
那些人虛情假意的歡笑下,消磨的是一個孩子被剝奪的依戀。
出於本能地,景繁忍不住對著眼前的“無作為的父親”生出了不滿。
但看著像是燃燒殆盡的殘燭般的男人,他又無話可說。
如果對方當初敢站出來反抗,也不至於走到自殺的地步。
解鴻文就像是知道自己的無能,羞愧地低著頭,景繁掃了他一眼,轉身準備返回宴會廳。
他現在急切地想要回到解漸沉的身邊。
只是剛邁開步子,就聽身後的男人陡然提升了音量:“你難道不怕嗎?你只是一個beta!”
景繁的腳步一頓,幾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怕,”他緩緩轉身,盯著輪椅上的人,眼神格外認真:“但我相信他,更相信我自己。”
因為兩頰的消瘦,男人的眼睛顯得異常大,而在他說完這句話時,那雙大而空洞的瞳孔驟然緊縮。
解鴻文微張的嘴巴顫了顫,下一秒,淚水悄然滑落,洇溼了領口。
景繁看著像是受到了巨大沖擊的人,眼底閃過對這個男人的憐憫與悲哀。
不過他並沒有安慰對方的想法,直接轉身離開。
或許當初的山盟海誓裡,付新雪也是這麼對他說的,只是堅守到最後只有那個“beta”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受剛才對話的影響,之前還覺得氣派的別墅,如今在景繁眼裡成了喘不過氣的巨大牢籠。
他揪著領口的衣服,不自覺加快了腳步,到最後乾脆奔跑了起來。
風聲從耳邊掠過,其間還夾雜劇烈的心跳和喘息聲。
直到宴會廳的燈光越來越近,景繁的腳步才緩了下來。
隔著人群,他看到了眉眼間略顯疲憊的alpha。
解漸沉的易感期臨近,他站在一眾商貴之中,聽著他們真心或不真心的祝福,臉上掛著客套的笑,只是笑意未曾抵達眼底。
他時不時瞥一眼那個空位,心底的失落與焦躁越發濃烈。
有一瞬間,他甚至懷疑自己真的被標記了,被那個小騙子beta。
“解總,生日快樂,我敬您一杯,那個上次提過的合作案,您看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詳細談談?”
又有人接著祝福的名義來撈好處。
解漸沉抬眼一掃,面前人和他並不相熟,甚至不記得有一起談過合作案,估計是想借機來鑽空子的。
宴會開始沒多久,他已經喝了不少酒,雖然不至於醉倒,但事先未進食的胃部並不舒服。
他皺了皺眉,卻還是舉起了酒杯。
“解總!”
突然,一道不大不小的聲音從身側響起。
周圍的人都朝著來人看去,包括被叫到的解漸沉。
“解總,公司那邊忽然有點急事,需要您先處理一下……”
景繁不知道從哪鑽了過來,攔下了解漸沉要抬起的手臂。
前來問候的幾人都沉默了下來,面面相覷。
解漸沉看著突然出現的人,眉目間不禁舒展開。
雖然知道公司那邊不會現在出問題,但他還是積極配合了對方。
他對著面前幾人略帶歉意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