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繁就發現這一層的人要比二樓的人多了不少,而且個個穿著白色防護服。
這大概是實驗室的重要區域。
只不過就是不知道,那個許可權要求更高的負五層是做什麼的。
現在距離實驗室爆炸大概還有四十多分鐘,景繁打算先走一步看一步。
他跟著那兩人將箱子送到了指定位置,見他們沒關注自己,他偷偷從門口溜了出去。
這一層比二層的構造更復雜,很多六邊形的房間形成了類似於蜂巢的空間,其間的走廊縱橫交錯。
房間的五面都是白色的水泥牆壁,但是面對著走廊的那一面,都是一副巨大的透明玻璃牆。
景繁站在其中一個交叉口,看著面前潔白一片的房間,嘴唇顫了顫。
因為他透過那些玻璃牆壁,看清了裡面的場景。
每個房間裡都或站或躺著一個人,而且都是看起來很年幼的孩子,有男有女,大的可能十五六歲,小的則還在襁褓之中。
這些都是他們抓來的實驗體。
景繁忍不住靠近了其中一個房間,裡面是一個蜷縮在床角的小男孩,似乎是注意到了外面的人,那烏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玻璃外。
這是他第一次在一個孩子的眼神裡看到仇恨和怨懟。
路過的那些實驗員並沒有人關注到這個角落,他們還在談論著一些常人聽不懂的專業用詞。
菲洛酮酸酯。
從他們的對話中,景繁捕捉到了一個名詞。
“你在這幹嘛呢?”就在他走神時,一道女聲在他身側響起。
景繁回頭,看著穿著白色防護服的女人慌亂了一瞬,又很快找補:“我,我是新來的,我不太清楚自己該做什麼。”
和他身上的普通防護服的白邊領口不同,女人的領口是紅色的,看起來是職位比較高的實驗員。
好在她並沒有懷疑他的說辭,只是簡單地詢問:“那負責帶教你的人呢?”
“他剛剛讓我去幫忙搬東西,我回來就找不到他了。”他輕眨了一下眼睛。
“算了,那你先跟我來吧,正好我缺人手。”從那雙熬得通紅的眼睛裡能看出,她確實是忙得焦頭爛額。
沒辦法,景繁只好跟著她穿過了長長的的走廊,來到了一間操作室。
這個房間和其他的房間不太一樣,並沒有那道玻璃牆。
房間中央是一個躺在床上的女孩,她閉著眼睛,身上連線了很多器械,雙手雙腳都被束縛在床上。
“把平衡素開啟。”女人吩咐。
但是景繁對面前的一堆瓶瓶罐罐和器械根本一竅不通,他站在原地有些慌亂。
見他不動,女人從記錄的本子上抬起頭:“就是你左手邊那個紅色旋鈕,左旋05就行了。”
景繁趕緊照做,只是他剛鬆開手,就見一根連線在女孩身上的藥劑管裡迅速充入了橙黃色的液體,接著床上的女孩就出現了痙攣,併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他下意識又將旋鈕關上。
女人將記錄的本子放下,皺起了眉頭,她的右眼角有塊很小的疤,看過來的眼神有些涼薄。
“既然進入這裡,還沒做好放下你那無謂良知的準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