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景繁時不時透過後視鏡瞄一眼前面的人。
解漸沉依舊沉默,面上也沒什麼表情,除了眸色有些深,唇線抿得有些緊,狀態和平時差不多。
不過算算時間,確實是快到了對方的一個月一次的易感期。
因為資訊素對beta來說,就像是對盲人描述顏色,景繁感覺不到那種縹緲的東西,所以時常會忘記這個世界特有的資訊素的存在。
雖然他沒太留意,但易感期和發情期對那些特定人群來說,似乎是重要且難熬的一段時間。
他們甚至有專門針對這兩個時間段的假期。
景繁對這方面涉獵的知識實在不算多,滿打滿算,也就從曲由白和解漸沉身上各見識過一次。
不知道這種症狀會不會因人而異,之前去送藥撞見解漸沉的易感期,他的反應看起來還挺嚴重。
景繁不知道他們接下來去哪,他盯著車窗外路過的建築,有些走神地想。
最近的天氣有些喜怒無常,昨天還下了一夜暴雨,今早便放晴了,只是到了下午陰雲又開始漸漸攢聚。
此刻的空氣溼度比往日大了不少,還有些悶,景繁深呼吸了一口。
由於就坐在解漸沉的身後,密閉的空間裡,他很輕易地聞到了對方身上特有的香味,隱約還有碘伏的味道。
景繁覺得有些奇怪,便將胳膊湊到鼻子前細聞。
他的身上只有衣服的柔順劑味,以及一些灰塵夾雜著醫院的消毒水味。
所以對方身上的碘伏味,應該不是在醫院不小心沾上的。
就在景繁低頭思索時,車子突然一個急剎停住了,他猝不及防往前一栽,扶著前面的車座靠背才穩住身體。
他以為是車子出了什麼問題,剛要開口詢問,就聽駕駛室的人冷聲開口。
“下車。”
景繁愣了一下,看著車外陌生的街道有點懵。
附近並沒有什麼小區住宅,顯然不可能是到了解漸沉的某處房產。
他眨了一下眼睛,看著不知道想做什麼的人,試探地問:“下去做什麼?”
解漸沉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這裡是車站,你自己坐車回家。”
景繁還是不太明白,明明是這人二話不說要帶他回家,現在怎麼又突然讓他自己坐車回去。
翻書都沒有這男人變臉快。
而且他剛剛也沒做什麼吧?連一聲都沒吭過,又怎麼惹到這尊大佛了?
但是透過清晰的鏡面,他注意到瞭解漸沉通紅的眼眶和額角跳動的青筋。
“老闆,你怎麼了?”景繁有些猶疑,面前人的狀態似乎不太對勁,“不舒服嗎,還是易感……”
“景繁。”他的話沒能說完,直接被alpha打斷了。
解漸沉咬了咬後槽牙,又重複了一遍:“下車。”
他的聲音喑啞,像是極力忍耐。
景繁不理解但照做,挪動到門邊,抬手準備開門。
只是透過車座中間的空隙,他看到了對方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在微微發顫。
指關節因為用力而變得蒼白,手背上的青色脈絡凸起,如縱橫的山脈般延伸到他的衣袖下。
景繁注意到他身上穿的衣服是換過的,打鬥中破損的衣服換成了乾淨的白襯衫。
垂順的布料貼在手臂上,堆疊的褶皺隨著主人的繃緊肌肉的動作被撐開。
但同樣被崩開的還有其他東西。
在手肘上一點的位置,純白的布料上洇出了一小塊紅色。
景繁抿了一下唇,開車門的手又收了回來,駕駛室的人注意到了這一幕,側頭看了過來。
盯著解漸沉的眼睛,景繁蜷了蜷手指,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