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漸沉敲了兩下桌子,看著陳森笑而不語。
得不到回應的陳森突然怨毒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想知道你母親當初是怎麼死的嗎?”
“她偷了我的東西,說不願意再為虎作倀,所以我把她抓了回來,給她注射她深惡痛絕的毒品。”
解漸沉依舊神色自若,陳森眼下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你知道的吧,我實驗室製造出來的新型毒品藥效很強,半個月就不成人形了,她最後只能像狗一樣在地上爬,幻覺和神經痛讓她不斷啃咬自己的身體。”
他面目猙獰地描述他對付新雪的所作所為,企圖看到面前人的憤恨與暴怒。
但解漸沉卻並未因他的話動搖。
陳森不甘心地搓了搓後齒:“她確實很聰明,是不可或缺的天才,如果不是太不聽話,我是捨不得除掉的。”
至此,沉默了許久的解漸沉才終於開口,只是並不是因為怨恨。
“所以沒了她的研究,你至今沒有掌握定向分化的技術。
你當初急不可耐地使用了不成熟的實驗品,二次催化成了alpha,但不穩定的激素讓你這些年不好受吧。”
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年來,陳森實驗室的重點專案都關於定向分化。
雖然在外人看來,他與正常的alpha無異,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不人不鬼的身體日日折磨著他。
多年的隱秘被人揭穿,陳森眸色頓時沉了下來,額角的青筋暴起,可見有多恨。
“你剛剛問我為什麼要幫你出來?”解漸沉的雙手交叉抵在桌子上,朝著對方淺淺一笑,“因為不能讓你死得太痛快。”
“怎麼樣,你實驗室研製出來的藥物,味道如何?”
陳森的眼睛瞬間瞪大,他掃了一眼面前的未動過的茶水,又看向alpha。
“茶裡什麼都沒有,但是你前些日子裡的飯菜里加入了tbr-3,你應該比我清楚這藥的效果。”
這是他實驗室最新研製出來的藥物,過量使用會引起肺部纖維化,最終窒息而死。
陳森想將這當作是對方的恐嚇,但是他想起自己從一週前開始,就有呼吸困難的症狀。
“你!我當初就該在你小時候除掉你。”他渾身震顫,咬牙切齒。
“確實,”解漸沉表示肯定,“或許我也該感謝你當初的毒手,不然我也不會帶著記憶重新回來。”
在他十歲那年,陳森應該是成功了的。
因為在本不該死去的時間段死去,所以他才有機會重生到十歲的身體裡。
“哈哈哈哈,什麼天命之子,什麼命中註定,我偏不信命。”陳森已經沒有理智去思考對方的最後一句話。
他迅速起身,掏出腰側的槍指向解漸沉:“不如就試試你的命運,能不能擋下這顆子彈。”
然而在扣下扳機的那一刻,那癲狂的笑容卻凝固在了臉上。
他不甘心地連續按動幾下,毫無阻力。
這是把空槍。
坐在主位的解漸沉像是看夠了戲,也站了起來,嘲諷道:“是什麼給你的錯覺,讓你覺得我會毫無準備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