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父親,你可還記得我是男子。”
姜德對上姜閒的目光,心中頓時有點虛,下意識回道:“這我當然知道,你怎麼和為父說話的……”
他原想以斥責來壓迫兒子,只是出口的聲音虛得話尾都要聽不清。
姜閒定定地直視眼前這個故做威嚴實則眼神飄突的中年男人。
姜德被盯得背上都有些發毛,掩飾性地低頭再次咳一聲:“那個……開陽侯喜歡的就是男子,這是樁好姻緣。”
姜閒心中冷笑一聲,淡淡開口:“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男子與男子也能成婚了。”
姜德調整著心態,力爭在兒子面前擺出一家之主說一不二的姿態,儘量鎮定地續道:“律法也沒有規定不能。長公主會求聖上賜婚,只要求到聖旨,這婚事自然能辦得順順利利。
“總之,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已經為你定好,庚帖也已經交換過,就等著開陽侯來下定。成親前這段日子,你就在家裡好好備嫁,不要節外生枝。”
姜閒垂下眸。短短時間裡,他已經從剛才那種幻視夢境的詭異感中脫離。
姜德的話非常明顯,親事已是定局,不可能變更。而且,如果真如那個奇怪的夢所示,姜德必是有求於長公主,他這個“交換條件”壓根沒有置喙的餘地。
那現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在這件事中儘量給自己多爭取一些利益。
姜閒極快地理清思路,重新抬眼,面上恢復了平靜:“我可以嫁過去,但有條件。”
姜德剛感覺終於壓住了兒子,卻又聽到這麼一句,不由得皺眉:“你……”
姜閒毫無顧忌地再次打斷他的話:“父親也不想這結親最後弄成結仇吧。”
姜德頓時感覺心頭猛地一跳。
的確,如果姜閒真豁出去魚死網破地拒婚,搞到長公主一家顏面無存,甚至可能傷害到皇帝的臉面,那他這個當爹的必然會受牽連。
退一步說,即便姜閒乖乖嫁過去,以那張絕世的臉,迷住開陽侯想來不是難事,這也是姜德有信心長公主會滿意的底氣。可若姜閒哄住了開陽侯後,反過手來對付他,他豈不是搬石砸腳、自討苦吃。
姜德在心中權衡一番,謹慎地問:“什麼條件”
姜閒:“開陽侯的聘禮,全部給我。”
姜德有點意外,但也答應得痛快:“可以,本來我也是這麼打算。”
他在這樁交易中求的不是錢財,讓姜閒把聘禮都帶過去,是他表達的誠意之一。何況他也沒打算出多少嫁妝,而長公主下的聘估計不會輕,直接拿聘禮當嫁妝會讓場面好看些。
姜閒緊跟著就提到嫁妝:“我的嫁妝有多少。”
姜德:“一張床,四匹新布,四套新衣,五十兩壓箱銀。”
姜閒露出個嘲諷的笑。
姜德面上有些掛不住,找補道:“我只是個四品官,京裡什麼都貴,這幾年就沒攢下多少錢。再說,嫁妝的大頭都是從母親的陪嫁裡取,可你母親的陪嫁當年全都讓她帶了回去。你要嫌少,就寫信問她要。”
姜閒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錢雖重要,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