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起身一腳,將眼前染紅血的雪,踢飛散盡。
然又不解恨……
“鰲拜聽令……”
就在鰲拜準備繼續發作時,耳邊突然響起了冷冰冰的喊聲。
敢在軍中直呼自己大名的少之又少,光是聽到“鰲拜”兩字,鰲拜就知道來者來頭不小。
鰲拜強忍著壓住心中的怒火,轉過身來,迎面而站的正是嶽託的傳令親衛,他手持一面令旗,趾高氣揚的看著鰲拜。
“傳主子話:‘來人啊!執我的令旗,去通知鰲拜,不要再演戲了,若在天黑之前,不能攻入明軍大營,違令當斬。’”
傳令親衛見鰲拜轉過身來,當即鼻孔朝天的將手中令旗晃了晃,狐假虎威的傳話起來。
“奴才領令!”
這廝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字不差的將嶽託原話傳達,一點面子也不給鰲拜留,這著實把鰲拜氣個不行。
鰲拜低著頭氣的臉色鐵青,兩齒顫抖,兩隻缽大的鐵拳握著緊緊的拳心之內,盡是滿滿的汗水。
大有一種恨不得將這廝生剝活吞了的架勢。
只不過鰲拜從始到終都低著頭,這個不開眼的親衛,從進門來就是鼻孔朝天,鰲拜細微的舉動,他竟然一絲一毫都沒有看見。
臨走之前,還不忘得意忘形的將自己手中令旗再次朝鰲拜晃了晃:“鰲拜,你好自為之,大帥可在等著你的訊息呢!”
鰲拜默言,手中的拳頭握得更緊了。
若是換做別人,鰲拜早就當場活劈了他,可是打狗還要看主人,他是嶽託的狗,任憑鰲拜脾氣如何暴躁,他也沒有敢動嶽託家狗的一根毫毛。
“擂鼓……。”
這條狗走了之後,鰲拜臉色鐵青的朝下面揮了揮手。
建奴營陣內當即發出了沉悶的鼓聲。
聽到鼓聲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要即將發起進攻了。
……
包圍圈外建奴的舉動,自然逃不過包圍圈內明軍的眼睛。
當建奴營內剛開始調兵遣將的時候,盧象升就已經帶著李俊業和幾個主要的將領,登上了營內視野最佳的一處瞭望塔。
因條件所限,倉促間搭建起來的瞭望塔不是很高,只有近三丈而已,但是在一馬平川的華北平原原野上,這近三丈高的瞭望塔,卻能將附近的四周一覽無餘。
建奴的調兵遣將,擺兵佈陣一切盡收眾人眼底。
登塔之時,盧象升走在最前面,虎楊兩總兵則是依次而行,整個登塔眾人中,只有李俊業的官職最小,所以李俊業走在最末。
等李俊業上塔時朝外面眺了一眼,光這一眼,就足足將李俊業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