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是百戶,我就是百戶,死到臨頭,你哪那麼多的廢話!”
錢奮懶得和他多費口舌,縱馬持槍,殺氣騰騰的就向鰲拜這邊殺來。
鰲拜也不敢含糊,忙從一親衛手中接過長槍和盾,領著人毫不示弱的向著對面殺來。
鰲拜本就有萬夫不當之勇,隨行的十幾個親衛個個又是以一敵百之人,對面人數雖然比自己多,但鰲拜絲毫沒把他們放在眼中。
根據他和明邊軍無數次作戰的經驗來說,明軍全都是紙糊的老虎,表面上看來勢洶洶,只需自己一個叢集衝鋒,就能將他衝個七零八落。
並且他們戰鬥意志非常薄弱,一旦開戰奪了他的氣勢,剩下的人每每皆是望風而逃。
此戰鰲拜信心滿滿,此刻的他,也不再關注對面人到底是何等身份了,因為他馬上就要將他斬首,到時再活捉兩個小嘍囉,一番酷刑下來,不怕他不招,對面來將身份,自然也就清楚了。
四五百米的距離,對於戰馬衝鋒來說,其實很短,須臾時間,兩方人馬就要即將碰撞。
“殺!”
錢奮一馬當先,帶領著眾人,憤然喊殺。
“殺!”
建奴那邊氣勢上也毫不示弱,一時雙方喊殺聲同時響起,在空曠的原野上不停的迴盪。
近了,近了。
剎那間雙方人馬即將碰撞,鰲拜心無旁騖的挺起長槍,閃爍著寒光的槍尖正對著錢奮的咽喉。
鰲拜膂力過人,他所用的長槍長度極長,錢奮的槍已經是明軍中最長的了,但鰲拜的長槍,還要比錢奮的長了足足有兩尺有餘。
馬上功夫,乃是一寸長一寸強。
假設在這二者同時衝鋒時,槍頭同時對準了對方的咽喉,如此顯然,鰲拜的槍頭將會率先刺入錢奮的咽喉內,這一局意味著鰲拜將會獲得勝利。
然而戰場上沒有那麼多的假設,此刻錢奮的槍頭,剛好對準的也是鰲拜的咽喉。
看著錢奮如此愚蠢的樣子,鰲拜暗自發出了一聲冷笑,因為他知道,二者衝鋒交接的那一剎那間,絕對是錢奮先他倒下。
想到這裡鰲拜嘴角再次上揚。
“殺”
兩軍即將交鋒,鰲拜一手持盾,一手挺槍,雙腿猛夾馬腹,馬兒吃痛,如一條閃電一般直撲錢奮而來,而鰲拜手中的長槍,卻如遊蛇一般,靈活的直照錢奮的咽喉刺來來。
就在兩軍即將交鋒的剎那間,錢奮卻將手中長槍虛晃了一招,接著胯下的駿馬人立而起,在馬兒兩條粗獷的後腿支撐下,帶著騎在半空中的錢奮轉了一個半圓。
錢奮抓住馬兒調頭的那一剎那,舉起了自己一直藏在黑布裡的左手。
在他的左手裡,正是一支正在燃燒著火星的三眼神銃。
鰲拜久在遼東鏖戰,對於遼東騎兵常用的三眼銃,再是熟悉不過,就在錢奮抬起手的那一剎那間,鰲拜就已經識出了此物。
慌亂之中,鰲拜哪還能分心去刺人,忙收了槍勢,舉盾來擋。
說時遲,那時快。
三顆鴿子蛋那麼大的銃子,在如此近的距離之內,直接照著鰲拜的面門而來,鰲拜雖然舉盾來擋,然而終究是遲了一毫。
兩顆銃子,悉數被他擋住,但在舉盾的瞬間,動作還是慢了一毫,以至於並未完全將自己的腦袋全部遮住,一隻鴿子蛋大的銃子,如同漏網之魚一樣,照著鰲拜的兜鍪頂上直射而來。
這顆銃子威力不凡,鰲拜的兜鍪絕對是上乘之品,但是硬生生的被他擊破了一個銅錢般大小的洞。
“主子……”
看見一顆銃子擊入了鰲拜的兜鍪,身邊的十幾個親衛,頓時慌了神,全部嗷嗷大叫起來,那聲音聽起來有多悽慘,就有多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