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格外的垂青,以至於吳三桂年僅二十多歲就做到了堂堂的副總兵,要知道在極為講究資歷的官場中,這是極為鮮見的。
而今見了李俊業之後,覺得吳三桂那個官二代和他相比,簡直是弱爆了,高起潛只可惜兩人終究是殊途,終究是走不到一起。
但是這無關他惜才的態度,高起潛對崇禎是忠心的,他的惜才其實也是替崇禎惜才,替大明惜才。
被李俊業如此一懟,高起潛面子上也不好看,他當即慢慢悠悠的緩身而起,走到車窗旁邊,開啟了車窗,眺望了一眼黑夜的原野。
在車窗開啟的那一瞬間,一股凜冽的寒風頓時灌滿了車廂,溫暖如春的車內,頓時就像是冰窖裡一樣。
或許高起潛開啟並不是為了眺望夜色,他只是想吹吹冷風冷靜一下而已,車窗開啟不久,旋即又被他給關上。
他關上車窗後,緩緩地轉過身來,對著李俊業道:“李將軍,你也知道,咱家是個廢人,咱家也可不像朝中那些大臣一樣,有家有室,有兒有女,咱家只不過是孑然一身而已,死後付之於黃土,墳前兩個清明掃墓的人都沒有,咱家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而已,咱家要名要利有什麼用,咱家要做的是忠於皇爺,只有皇爺在,咱家才能在,咱家並不是你們所有的畏敵如鼠……”
“任憑建奴橫行關內,國家養兵千日,卻是連戰都不敢戰,這不是畏敵如鼠,這又是什麼?”
李俊業冷笑道。
高起潛道:“李將軍你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咱家也有咱家的難處,這關寧軍可是朝廷最後的寶貝,有了他朝廷才能震懾各方宵小,雖其不戰,但其卻若朝廷定海神針。如若戰敗全軍覆沒,不僅朝廷這根定海神針沒了,咱家也會項上人頭不保,難道你不知道大明已經有多少督撫高官,死在遼東。”
“遼東啊!既是人建功立業最好的地方,但也是埋葬人最多的地方。”
“哼……可你不戰,坐視友軍覆沒而不救,難道你就不怕天下悠悠之口,不怕朝廷降罪嗎?”李俊業冷冷地說道。
高起潛微微一笑,道:“所以咱家難啊!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誰料就在這個關口,你想睡覺,就有人給你遞枕頭。終究是讓咱家遇見了你,咱家遇到的難題便迎刃而解……”
“你……”李俊業怒火騰騰,再次舉起了手中的寶劍。
“李將軍,息怒!”高起潛毫不在意,悠然的走到茶几跟前坐下,跟李俊業沏上了一口熱茶,又將自己的杯子倒滿,然後悠然的輕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