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從季修明的身上轉移到黑鷹身上,她細細的嗓音如同毒蛇在黑鷹的耳邊嘶鳴:“你要是真關心鍾懷德, 今天為什麼一直盯著季修明不放?”
薄荷雖然是對著黑鷹說話,眼睛卻看著季修明:“是不是想著該怎麼殺掉他,拿到他手裡的寶箱?”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黎禮將喝空的西瓜汁往床頭櫃一放,火速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湊到李徽儀身邊,絲毫不見剛剛的悠閒模樣,語氣十分積極向上:“既然我們已經是組團刷等級突破任務的關係了,那你刷怪的時候應該不介意帶帶隊友吧?”
pvp事件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發生,黎禮這會兒是腰也不酸腿也不痛了。
畢竟不努力的話,可能心臟也不會跳了。
“走吧。”
李徽儀等她出來後關上了房門,而電視上的畫面還在播放。
季修明對黑鷹的不對勁早有察覺,但被薄荷直接挑破這件事,讓他也維持不住表面的和諧了。
明明已經住進了四人間,以現在眾人之間的關係來看,想睡個好覺難於登天。
“你有病啊你!你為什麼殺他啊?房間是繫結的!”根本沒搞清事情發展的米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他第一次見一個活人在他眼前消散,這個人還是一直對他很好的老人家。
殺人的人看上去嬌嬌弱弱的,她朝米咔撇去一眼,語氣平靜到根本聽不出剛才殺了個人:“繫結?死了不就解綁了。”
“那你自己不也繫結單人間了嗎?”米咔抹了一把臉,氣憤出聲。
“好了。”季修明的視線掃過薄荷和黑鷹,“這件事到此為止,還是不要鬧得太難看了。”
這件事指的是什麼兩人都心知肚明,便也沒再開口。
只有米咔抹著眼淚大聲道:“憑什麼到此為止……”
他的聲音在黑鷹警告的眼神中越來越虛。
四人間小隊四個人出去,又四個人回來。
只不過重新回來時,四人間的房間螢幕上已經換了一個名字。
看著螢幕上又漲到50點的汙染值,米咔煩躁極了:“一天天刷怪掉的那三瓜兩棗全交進淨化器裡了,能不能不管這玩意兒。”
“別廢話。”黑鷹將淨化珠投進淨化器,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位上,三兩口解決掉一袋吐司麵包,又灌了半瓶礦泉水下肚。
“那就算不說淨化珠的事,刷怪掉的積分全都用來買繃帶了,一天天飯都吃不起,真不知道有什麼意思。”米咔嘆了口氣,已經感覺人生無望。
他攻擊值是所有人裡最低的,本來刷怪就刷得艱難,還要耗費大量積分購買繃帶,早已入不敷出。
“這是求生遊戲,你當你度假來了?”季修明也在自己的床位上坐了下來,四人間和雙人間面積一樣大,卻滿滿當當擺了四個床位,別說電視機,連床頭櫃都沒有,風格頗為簡約,也相當擁擠。
薄荷不緊不慢地將鍾懷德住過的床整理了一番,將床單被套連帶著枕套通通翻了個面,她看了眼米咔道:“你想怎麼辦呢?你去求求李徽儀帶你刷怪,看看人家搭不搭理你?”
“這麼陰陽怪氣,你很有經驗咋的?”黑鷹看見薄荷那副樣子就煩,出聲嘲諷道。
季修明提前掐斷兩人的火線:“希望她儘早完成汙染電鰻的任務吧,像今天這樣漫無目的地找怪消耗氧氣瓶不說,效率也低。”
他一邊往衛生間走去一邊說道:“別到刷出新任務的時候氧氣瓶耗盡了不說,身上還沒有淨化珠,監獄長可不會借第二次。”
“這真的是lv1副本嗎?難度也太超綱了吧,根本沒給新人活路。”米咔臉朝下埋在被子裡,聲音悶悶地發出了和曾經的黎禮一樣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