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說白了也就是一個七品小官,若是在京畿地界的縣令,靠近天子腳下,分量還重一些。
但靈峰縣遠在京城千里之外,可以說是大周的犄角旮旯。
在京城那些官員的眼中,偏遠地區的七品芝麻小官,跟螻蟻一樣。
動動手指就能碾死。
沈如雲可以肯定,如果葛根能夠順利上報,一定會是大功一件。
如果有人在途中發現了這件事,起了歹念,說不定還會給付縣令帶來危及性命的威脅。
這一點,沈如雲心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陸九霄回過頭,黑黑的眼眸中泛著看不清的光,異常堅定道,“放心吧,付縣令吉人有天相,而且他入仕多年,不可能沒有一點警惕心和防備心,沒有點手段,不可能在知府的打壓下生存至今。”
沈如雲不太懂朝廷官場的事,其實她懶得想那麼多。
只想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好好過日子。
既然陸九霄都這麼說了,她索性也不去想那些事了。
付縣令想要功績,自然清楚其中暗藏著怎樣的風險,他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才會上報。
身處什麼樣的位置,就有多大的責任,更要有能自保的能力。
而且看陸九霄的樣子,他對付縣令好像還挺了解的。
回到大豐村,陸九霄直接趕著牛車來到孫家。
孫德貴和孫明正、孫明光父子三人就坐在門口,時不時還要來回踱步,踮腳觀望。
三張臉上均掛著濃濃的擔憂。
孫明正和孫明光都在陸家幫忙蓋房子。
周婆子來找陸九霄說沈如雲被帶走的時候,他們都在場聽見了。
二話不說回家拿了牛車給陸九霄,孫德貴也從兒子口中聽到了訊息。
從陸九霄出門的那一刻起,他們一家人的心都高高懸著,從沒落下來過。
“村長,到底咋回事呀?陸九霄和他媳婦還沒回來嗎?”
“這都多久了,還沒回來,該不會真的惹上大麻煩了吧?”
“陸九霄人咋樣我不敢說,但如雲那姑娘人品多好,對鄰里鄰居沒話說,我才不相信她會惹事!”
孫明光瞪了那人一眼,“別胡說八道,我小九叔和小九嬸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周婆子的老毛病又犯了,一邊嗑野瓜子一邊嘀咕,“這誰知道呢?以前誰都不相信陸九霄會賭,後來還不是染上了賭癮?還欠了一屁股債,世事難料,誰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呢。”
“周婆子,你再說風涼話,就滾回你自個家說去,關起門愛咋說咋說,別在我面前嘀嘀咕咕,我耳朵裡聽不得釘子。”孫德貴狠狠的剜了周婆子一眼。
周婆子立即縮了縮肩膀,不敢再作聲。
忙完後,圍過來的村民越來越多。
大家心裡都好奇,到底出了什麼事,等著陸九霄回來問一問。
也有不少人心中存著擔憂。
沈有財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時,見到這樣的陣仗,冷不丁的嗤笑一聲。
“村長,你可別說那些話安慰自己了,若是別人帶走沈如雲那還好說,那可是衙役,衙門的人!她肯定是犯了罪,被帶到衙門受罰去了,要是嚴重的話,還要蹲大獄的!”
“那牢裡面什麼惡人都有,男女還是不分開的,要是沈如雲被關進去……嘖嘖嘖,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到時候能不能全須全尾的回來,都未可知。”
“陸九霄以後頭頂上,只怕要多出好幾頂綠帽子了!”
見過仇人落井下石的,沒見過親爹這麼幹的。
沈有財的話,可謂是惡毒到極點。
一個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節,在外被別人造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