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得他親自前去稟告。
始央宮裡,順安帝在批奏摺,前兩日被他召進宮來住下的瀾聖醫在他座下一位,姿態怪異的在翻閱書本。
他的案桌上,擺滿了筆墨紙硯,還有味道各異的藥材,幾個小太監圍著他的案桌或忙或坐,聽候他的吩咐,他則如同被眾人眾星拱月一般。
殿上的順安帝,身後空無一人,倒像個名符其實的孤家寡人。
“是囚中囚。”聽罷吳英進來所說的事,順安帝面如平湖,看不出神色,此時,坐於下方的瀾聖醫道了一句。
順安帝與座下跪著的吳英、丁女的眼睛一道看向了他。
“兩樹為人,天地為橫,”瀾聖醫提起毛筆,先在空中畫了一道拱起來的樹形人,又以天地為形,上下畫了兩橫,隨即,他又在樹形人兩側,畫了兩豎,“氣為豎,囚中囚,是局中局,我看手法,像是卜宅一系門人的手活。”
風水師也分門派系別,卜宅為擇地而居,管人身前事,也管身後事,卜吉居,也卜擇地營葬的陰宅。
地下兩人被樹困成了一個囚,樹被天地困成了囚,囚中囚,這是要把人困成縛地靈這等不得投生轉世的厲鬼的重法。
皇后方才走了不久,走時的死志……
按醫治她的瀾聖醫來看,娘娘死的略有些唐突,死志太濃。
自然她是不想活的,可按此前她所表示出來的意願,和她還想做完的事,都還需要她活一點時間,她死得略有些蒼促。
她不是不能活,他保不了她長命百歲,一年半載,還是可以延長的。
囚局影響了她。
醫有醫道,也有醫法,更有醫術醫器這些講究,醫術一體,醫也是術,瀾聖醫懂一些個門道,他是對順安帝沒什麼忌諱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是以他轉過頭看向順安帝,道:“活人置了陰宅,會影響生氣,您這邊有大國運護體……”
皇帝的身子也是有些不對的,只是恰好前些年他隨義女回了都城,隨即他進了皇宮,接手了醫治皇帝之事。
瀾亭這些年在外遊走,治過諸多達官貴人,也對諸多窮苦百姓施過援手,他也是中年之後才發現,他救的人越多,他救人的手越順,但凡經他手,近他身的人,運氣較之以前會好一點。
這一點,想必皇帝早就發覺了。
要不然不會對他義女那般和藹可親,一個只會拿眼睛看著人不聲不響的悶葫蘆,被她看得久了還怪滲得慌,皇帝卻能昧著良心誇她聰慧可人,鍾靈毓秀。
他都誇不出來。
瀾亭是個逢凶化吉,沒錢了自有人送錢的人,福氣厚的人,自是知福氣薄氣運薄對一個人的致命之處,他接道:“娘娘那邊,您去找人去她住的地方挖一挖,找一找,應是能找到與那囚局相連線的東西,他們得放個東西,把人的氣引過去,您這邊我是覺得進不來髒東西,但您還是查一查罷。”
“別生氣,給您個好東西吃。”瀾亭怕老皇帝氣死,從兜裡掏出個瓶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