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越過這掌鳳印的主,單坐主殿。
吳英是內宮除皇帝皇后的第三人,如今皇后已無,他便是第二人。
皇后已走,他是不需對著丁女如此客氣的,可他還是對丁女如此客氣,哪怕他對著太孫妃怪模怪樣,讓丁女摸不著頭腦,丁女對他敬畏也頗深,可對一個真心實意敬著她的人丁女著實厭惡不起來,她猶豫了一下,走到了吳英面前,朝他淺淺一福,無奈道:“公公,太孫妃和太孫一樣,都是陛下的好孩子。”
孩子還小,別嚇著他們,對他們好點。
丁大人便是如此,敬尊愛幼,看似冷,實則心地善良,那些鐵石心腸都是娘娘逼著教會她的,早年娘娘就因著她對著吳英嘆了兩回氣,說道這年頭,感恩又懂得心狠的,實在不好教。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丁大人早被那些她救過的又反過來反咬她置她於死地的人教訓得出師了,沒想到,今日他又能親眼見著。
活得久了,便什麼事都見得到,以為不會再見到的事情又見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娘娘沒了,令人老想起以前,吳英最近就老想起以前,以前也令他心軟,可惜他的心腸也跟以前一樣,只忠一主,只忠一事,他朝丁大人道:“姑姑,且忙去。”
陛下對太孫、太孫妃如何,他便對太孫、太孫妃如何。
對他們好點,跟他說無用。
他吳英從不主動欺騙誰,也從不作那無用的承諾。
“姑姑?”
正當丁女看著老同僚尋思著說什麼軟話,才會讓吳公公手下留情時,她聽到了身後的太孫妃叫了她一聲。
她轉過頭去,聽太孫妃道:“姑姑,出去忙罷,宮裡有些長輩還等著用度,您去幫幫她們。”
還有些年老的妃嬪,宮人等著用藥,還有用度,需得姑姑去伸出援手。
不能因著吳公公來了,這些今天就要去處理的事就耽擱了。
說來,還是後宮的事要緊,畢竟那才是她的職責範圍所在,做不好,便是她的過了。
“是,奴婢便暫且退下。”丁女聞言,垂頭畢恭畢敬朝太孫妃行了一個禮。
佩梅克制住了自己站起來送她的衝動,不言不響看著她悄步退出了主殿,等到見不到姑姑了,她正要收回眼,就見殿外突然閃進了一道有人影,只見這道人影片刻間就立於了吳公公面前,垂腰舉手稟道:“稟公公,奴婢查出天案。”
吳公公臉一凜,把耳往他那邊側出。
此人,便是佩梅此前看不出臉孔長何樣的名叫李兔的公公,只見他舉手攔嘴,在吳公公耳邊說了幾句話。
也就幾句話,吳英眼睛睜大,臉上帶著滔天震怒陡然站起,此時,從他嘴裡喝道出來的聲音充斥著刺耳的尖利憤怒:“血洗!血洗!這裡面就是一隻蚊子,也別想活著!啊!畜牲!畜牲!”
她心裡的仇恨,快要把她燒死了。
吳英的眼,也瞬間紅了,充斥著血絲。
佩梅站起,忍著心上驚悸,正在她盯著吳公公,意圖甄別此時她是否合適說話之時,吳公公已大步走向了外面。
他三步並作一步,以一種佩梅從未從他身見過的狂怒與慌亂快步出了門,佩梅頓了一下,只頓了一下,她飛快跑著跟上,眼看著跟不上吳英和他那群突然燃起了殺氣的公公們,她在背後急喊道:“公公,可有我所做之事?可要鳳棲宮相助?”
聽到了她後面那句,吳英突然轉過身來,如鷹隼一樣的眼死死釘在了佩梅身上,他面如死僵,一字一句:“呆在鳳棲宮,不要出門,免得有些賤人的血,髒了您的衣裳。”
梅娘心驚膽顫,心如擂鼓,急急含頜,垂下了頭去。
吳英未再作解釋,舉步生風,大步流星,近乎風一般,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