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活計,民間若是有大戶人家造房子經工部請了他們去,給他們的工錢要比民間請的工匠要高不少。
“還有人罷?”吳英聽了她的話,一時挑眉,學了她的話,吳公公還忍俊不禁笑了一聲,方道:“那倒是有,還有不少人,這次沒抄他們的家。”
“能補上便好。”太孫妃鬆了一口氣。
她這口氣松得太明顯,吳英哈哈大笑,那狹小閃著精光的眼裡的笑意分明,吳公公道:“可知道為何沒抄?”
“抄完了就沒人幹活了?”佩梅猜。
吳英大笑,眼上長眉隨之飛舞,還笑得嗆住了,乾咳了數聲。
這廂佩梅遞來茶水,吳英喝了一口,長舒一口氣,臉上笑意已止,他淡道:“你爹說你是個不一般的小娘子,是有幾分聰慧,眼見。”
“公公謬讚,梅娘不敢當。”
小娘子這性子,在內宮真真是不討喜,吳英因著私情喜歡她一分,又往往因著她乾的那引些蠢事對她厭惡至極。
這來來去去,許是交道打得多了,知道她這個人本性不壞,人也不是實在過於蠢,如今對她還是談不上喜歡,但還是把人看在眼裡,當是這皇室中的一員了。
“你算這麼仔細的賬,到底想幹什麼?”吳英到底還是把她想說的話拉了回來。
他大概猜出了她想說什麼。
“梅娘是想,下面的屋子用料,便按這個規格來,超出的便由負責的工匠補,不補就進牢房,拉他們家的孩子,孫子來做。”
“這主意,你想的?”吳英沒朝說話的佩梅看,看向了靜站在佩梅身後的扈三娘。
三娘垂眼看著太孫妃殿下,正想認下時,卻聽太孫妃跟吳公公言語柔軟道:“是梅娘想的主意,梅娘想把屋子儘快修好,您看成嗎?”
“擔上罵名也不在乎?”吳公公露出了一種似笑非??笑,令人難以捉摸的神色來。
何必去擾了她這片刻的高興。
“不在乎的,佩梅搖首,柔柔軟軟,目光清澈,直視吳英,“公公,先做事罷,把事情做好再說。”
她猶豫了片刻,又道:“事情一件件做,難過一關關過罷,梅娘是太孫妻,是婦道人家,若說不在乎名聲,誰又信呢?只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一事難得兩全,梅娘想先撿著重要的事先做了,至於後頭,名聲若是壞了,再做壞了的打算罷。”
“這般重要?”
“公公指的是,修下人房的事嗎?”
吳英似笑非笑,佩梅依她所問出的話回著道:“如若是下人房的事,重要的,梅娘先挑起的頭,不把此事善了,往後我在這宮裡,說什麼,便不是什麼罷,不會有人聽我的了。”
頭重腳輕的事一出,不會再有人把她放在眼裡,也不會再有人聽從她的吩咐,她從今往後便會威嚴掃地。
“那倒沒有這般嚴重,”吳英看這小娘子,直直地看著他居然沒移過眼,那唇紅齒白小娘子的模樣,還尤自有著幾分稚嫩,可她這膽色,還真真與她的年紀不相符,他說罷,見小娘子還看著他,他便還是雲淡風輕般笑道:“你臉皮厚點,只要你還住在這鳳棲宮,這宮裡總有幾個不懂事不明白事的,還會聽你的,你倒也不必這般心重。”
哪有做不成事,就活不了的。
這天下蠢人那般多,皇宮裡也不少。
佩梅聞言,下意識便搖頭,將將搖罷,她便停頓,停了一下,末了她還是又搖了一下頭,此時,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柔軟,明晰,“是以然,貓有貓路,鼠有鼠道,各有各的活法,而梅娘只想當那做事討口飯吃的人,公公,您看成嗎?”
“你問我作甚?”吳英發噱道。
待他甚覺好笑一笑罷,他臉上笑容一收,精光閃閃的小眼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