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了,”聞言,蘇苑娘輕嘆了口氣,她如畫一樣的眉眼間瞬間如被烏雲籠罩了一般被寫上了輕愁,“是太孫想。”
皇后想結這門親,太孫更是想,蘇苑娘出宮的路上被太孫攔下說話,太孫跟她說他會保證梅娘進宮後絕不會受欺負。
蘇苑娘靜靜聽他說完,問了他:“那你走後,你也能保證?”
太孫當時氣喘如牛,面泛潮紅,咳嗽不止,他揮走來扶他的宮人,站直了,回了她一句:“我不管。”
他不管。
言至如此,蘇苑娘半晌無言,看著太孫朝她行了一禮,又揮開來扶他的宮人,轉過身走了,給蘇苑娘留下了一個單薄瘦弱卻又倔強的背影。
梅娘可喜歡這簪子?
老太太怔怔,半晌沒有說話,末了,她嘆了口氣,輕聲道:“也是了。”
如若不是太孫想,有佩家的再三拒絕,上頭想來也會想一下。
她家無辜的梅娘,看來免不了要被皇家用來成全太孫的想念了,皇后說這是太孫對梅孃的情份,可這算什麼情份吶,她家梅娘以後要苦了。
“你今天來是為的這事?”老太太回過神來,問外孫女道。
蘇苑娘沒有出聲,過了片刻方道:“苑娘過來是看您和外祖的,也是來看舅父舅娘和梅孃的。”
老太太欣慰一笑,又聽外孫女道:“要是太孫能改變主意,您看有沒有緩轉的餘地?”
“你的意思是……”老太太聽她是話中有話,遲疑地看向她。
蘇苑娘握了握老外祖母的手,看著老人家的臉輕聲道:“梅娘呢,梅娘自己是什麼意思?”
老太太回道:“問是問過,你也知道她向來乖巧,聽家裡人的話,問她她也只會順著我們的意思來。”
“也是不願意?”
老太太頷首,“當然。”
“那苑娘就說了。”蘇苑娘不是那多管閒事之人,但佩家的事她還是想管上一管,“既然太孫衷情梅娘,您說如若讓梅娘自己去勸說太孫,動之以情說之以理,您說太孫會不會因著心悅梅娘,而對梅娘心存點丁憐惜?”
外孫女這一說,老太太又猶豫了。
要是換個人來說,老太太會覺著其人天真,但這話從她看重的外孫女嘴裡說出來,老太太就??不禁尋思起這話來。
她家梅娘和太孫是從小的緣分,太孫的數次險情當中梅娘還搭救其過,這更是加重了太孫對梅孃的賴重,他們家自從知道梅娘和太孫走得過近後,就關著梅娘不許梅娘出去走動,也從不讓太孫上佩家的門,可饒是如此,太孫也會求著他的老師,他的皇祖母和母妃求見梅娘。
老太太問過自家孫女,且孫女在她膝下長大,她自認知曉孫女的性情,自是知道梅娘對太孫是沒有男女之情的,有情的那一方說是太孫不為過。
而梅娘在外人面前從不多話,是個嫻靜良淑的小娘子,但她不是口拙之人,她是佩家的女兒,書香中長大的孩子,雖有不及她表姐的博古通今、學識淵博,但她從小在家中耳濡目染,對詩書世事有其獨特的見解,這個連她祖父有時都會稱道她的敏銳聰慧,讓她去說服太孫的話,她不是沒那個能耐。
只是……
外孫女帶來的下人皆候在外面,但老太太還是格外壓低了聲音,與外孫女道:“梅娘對太孫無兒女情,卻是有義,說起來她比我們這些老東西要顧情義得多了,我們把東宮那處當是龍潭虎穴,她心裡卻是覺得如若太孫的確是需要她去續命的,她去一趟也無妨。”
聽到此處,蘇苑娘臉上微帶錯愣。
她沒想到事情是這種的。
“她還小,”老太太輕嘆了口氣,“不知道寡婦在這世道活得有多難,皇家的寡婦更不好當,一輩子青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