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些自命清高的小妃子不快,如何激怒她們,自亂陣腳。
這番他收回眼,又拉下臉,朝餘敏行道:“總有一天,你會死在你的齷齪心思裡,別怪兄弟沒提醒你,為個老女人,得罪不該得罪的人,誰也救不了你。”
說罷,不等餘敏行回話,他大步走向崗位,嘴裡沒停的話,隨著風傳到了餘敏行的耳朵裡,“別讓我看到下一次,下一次,就休怪兄弟無情了。”
餘敏行陰沉著臉,轉身跟在了他的身後,他比陳都尉走得更快,在路過陳都尉時,他扔下了一句話:“你不行了,我都行。”
站在這宮裡的哪個人,背後沒人?
就他陳峰有人?
娘娘不在了,她也不行了。
後面人似有似無的喁喁私語,就像蜜蜂的嗡嗡聲,不斷地響在佩梅的耳邊。
她背後,似是有人說話,又似是無人說話,她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是不是要害她,佩梅的心就像被密密麻麻的螞蟻啃噬,恐懼藏在她心口每一個被螞蟻啃噬出洞的洞口當中。
她跟丁姑姑,跟得更是緊了,差些邁過了丁姑姑的身形去。
就在她差點跨過丁姑姑身形之即,丁女一個回頭回眸,把佩梅從絕望的想象當中拉回了現實,她腳下腳步一頓,只見姑姑冷冷地從頭至尾掃身了她一眼,就撇回了頭,走到了前面,再行帶路。
佩梅恐懼的心漸漸冷卻,她開始變得麻木,無懼,她學著冷冷的丁姑姑一樣,心中只有冰冷和無慾。
興許,在這宮裡,只有這兩樣,才能像姑姑一樣,活到如今罷。
當痛苦降臨的時候,好好吃飯,去見最讓人恐懼的人,忍耐,忍辱,才是活下去的唯一法子罷。
她隨了姑姑去,直到離始央殿的正殿不遠,殿門前有小公公看到他們,朝他們這邊走的側道邁著小碎步跑了過來。
他近了,那面相頗有些年紀的白麵公公眉頭緊皺,他看了看丁姑姑,又看了看丁姑姑身後的佩梅,便朝丁姑姑尖聲尖氣道:“您來作甚?您不是說太孫妃病了嗎?您帶她過來有事嗎?”
“太孫妃好了。”丁女看著這說話頗有些不客氣的中年公公湛公公道:“一好了,她惦念著陛下的身體和心情,便過來代太孫向陛下問安。”
湛公公跟從小服侍太子的小福子福公公交情頗深,她們這運氣也不好,一來就是這湛公公在外。
“前日回來不是就倒下了,今日就好了?這才幾日?”湛公公鎖著眉頭,聲音更顯尖利,“陛下沒空,姑姑請回罷。”
丁女別過身,露出身後的太孫妃,見這湛公公滿臉的厭煩,見到如今手握鳳印,人住鳳棲宮的太孫妃也沒有請安的意思,她在心中冷冷一笑,面上不冷不淡道:“這是剛才陛下跟湛公公吩咐的,還是湛公公代陛下趕的人?”
她……
竟膽敢!
見她敢說他居然越俎代庖越過陛下代陛下行令,湛公公喉頭一縮,心中那些因皇后已死,對丁女使輕慢下來的敬畏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到底還是怕慣了她,他掩下心頭對丁女使的憎恨和害怕,低頭道:“姑姑折煞我也,咱家不敢,咱家絕沒有那個意思,姑姑明鑑。”
無視他那假惺惺的裝模作樣的臣服,丁女不緊不慢,接道:“那太孫妃好了,前來給陛下請安,也得經過湛公公的同意?”
這公公只覺頭頂劇烈一痛,再也顧不上要給她們臉色看的心思,當下朝佩梅跪下,失聲道:“奴婢絕沒有那個意思,奴婢給太孫妃請安。”
一個見風使舵,阿諛奉承的內宮閹人罷了,丁女漠然抬臉,朝那站在宮廊之下,披麻戴孝的另一箇中年公公看去。
小福子,福公公,太子身邊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