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晏一言不發地拉她上車。
車裡的暖風很足,驅散了陰冷的寒意,徒留下冰涼的感知。
路梨矜清明的意識到所有事都結束了。
無論是與陳揚、姜琦、還是與楚淮晏。
誰能接受徹頭徹尾的欺騙呢?
早知今日,還是會有當初的吧,總好過沒有遇到這個人。
扭好的礦泉水瓶被塞到手裡,路梨矜緩慢地低頭,透過瓶身看扭曲的車前座椅椅背,又遲疑著抬頭,望向旁邊的楚淮晏。
青年的側臉優越,半身浸潤在日光裡,肩頭攏了層薄薄的暈。
冷白勻稱的指節正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膝頭,昭示著他的不耐煩。
“為什麼?”路梨矜顫音問。
楚淮晏沒有回答的意思,於是她補全了問句,“為什麼還拉我上車?”
一聲哂笑打破了短暫的沉默,楚淮晏漫不經心地回,“留你在那兒等人上?”
“……”路梨矜啞然,伸出即將碰到楚淮晏的手倏然收回,乖巧的放置到自己腿上。
楚淮晏頓了片刻,又問,“去哪兒?”
路梨矜報出了自己學校的地址。
窗外的風景不斷後置,落雪的帝都其實挺好看的,只是路梨矜無心欣賞,眼前的所有都朦朧而模糊,努力睜大眼睛,撐著不許淚落下去。
邁巴赫平穩的停在學校門口,路梨矜去握車門,想推開逃走,但沒成功。
楚淮晏打了個電話,保安很快抬了杆,豪車就那麼大搖大擺的開進校園裡,好在還在假期,不回家過年的學生寥寥。
握著門把的指骨泛出青白色,車拐了兩次彎,終於停在了宿舍區。
“對不起。”路梨矜鼓足勇氣回眸,憋出句蒼白無力的道歉。
楚淮晏瞥來淡漠的一眼,語氣裡帶著些許疲憊無奈,“你走吧。”
路梨矜推開車門,跌跌撞撞的逃開,一口氣爬了五層樓梯,才扶著牆面輕。喘回過神來,淚已經流了滿面。
肩頭的外套忘了換給楚淮晏,實際上很難說不是故意。
三人寢只有路梨矜一個人留宿,空蕩蕩的,狂哭或狂笑都無人在意。
她把婚紗裙換下,團成球塞進垃圾桶,拉開窗簾時正巧掃到姜琦的桌面,自己與她的合照還放著,兩個女孩子笑容明媚。
路梨矜把相框倒置。
從此往後,有些事不會再有,不必緬懷。
她以最快的速度買了回家的機票,奶奶見到路梨矜時很是意外,手搓著圍裙問,“吃飯了嗎?我去給你做。”
路梨矜笑盈盈地答好。
吃食很簡單,京醬肉絲,配菜是蔥絲、黃瓜絲與胡蘿蔔。
一道菜,把葷素都包圓了。
奶奶每卷只豆腐皮卷,路梨矜就吃一隻,兩腮鼓鼓囊囊的,活像只小倉鼠。
“晚上想吃點兒什麼?”奶奶不問她為什麼忽然回來,只關心她吃沒吃飽、吃沒吃好。
港城沒有分明的四季,冬日裡也暖和的不行,午後路梨矜搬小板凳,坐在奶奶旁邊,看她帶著老花鏡,給二叔即將出生的孩子縫尿布。
穿針引線的事情被路梨矜承包下來。
陳揚沒有再聯絡過她,日子流水般的過下去,楚淮晏的外套疊得闆闆正正,被壓在行李箱底,港城並不需要厚外套。
路梨矜時常會想起那兩天的紙醉金迷,綺靡若夢。
她連楚淮晏的聯絡方式都沒有,在一起的那三兩天,總是形影不離的。>/>
表妹的早戀給路梨矜“平靜”的假期帶起了絲波瀾。
二叔和二嫂年僅四十才開始趕時髦追二胎,對女兒疏於管教,發現時已經進行到了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