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把往臺階下躥的人拽回來,“站著好好吃。”
“楚淮晏。”路梨矜吞下口裡的食物喊他。
“嗯。”楚淮晏咬了根菸,還沒點,隨口應她。
路梨矜眸光流轉,笑盈盈地講,“你管我時候真的好古板哦。”
楚淮晏輕嗤,捏她的臉威脅,“嫌我年紀大啊?”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呀。”路梨矜拍掉他的手,偷偷往旁邊躲了三兩步。
楚淮晏餘光睨她,沒再多說什麼,磨砂的打火機開合,點燃指尖星火。
青白煙霧在夜色裡徐徐漫散,路梨矜眺望對街,有家店正在轉租,奇怪的櫥窗裡還擺著慶賀開業的花籃。
寸金寸土的繁華地腳,發生過什麼,才會剛剛開業就又歇業呢?
世上的事千千萬,不能被理解的太多,路梨矜只有片刻的嘆息,就轉回去看楚淮晏。
便利店的燈光從身後透過來,襯得楚淮晏整個人半明半昧,他的喉結微微滾動,薄唇開合,菸圈旋即縈過輪廓深邃的側顏。
“看什麼呢?”楚淮晏倏爾發問。
路梨矜聳肩,“不給看啊。”
楚淮晏意味不明地回,“老男人有什麼可看的。”
路梨矜湊過去捏他的手,粲然哄著,“你怎麼還生氣呀!我又沒說你老,我說的是古板!gu、ban,古板好嗎?”
楚淮晏咬著煙去揉她精心盤好的頭髮,直至揉亂才作罷。
初夏的月夜,星星疏朗,路梨矜站在他身旁,吃完關東煮,又回身就這便利店的玻璃開始整理自己的頭髮。
玻璃折射出他們倆的影子,一個正對、一個背對。
西褲襯衫和天青色的掛脖吊帶裙,勉強算得上般配?
路梨矜以手為梳,整理好自己的頭髮,楚淮晏正好抽完一支菸。
“去我哪兒,還是給你訂個酒店?”低沉磁性的男聲在耳廓響起。
路梨矜咬唇,長睫輕顫,小小聲答,“可你哪兒不就是酒店嗎?”
這人直接把酒店式公寓住成了家的模樣。
楚淮晏垂眸看她,漆黑的瞳孔彷彿有看穿一切的力量,幾秒後他勾唇,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講,“也對。”
她真就被他帶回了“酒店”,不過睡得還是那間客房。
路梨矜失眠,盤腿坐在床邊俯瞰窗外的帝都城,路燈如散落的星軌。
離得遠了,什麼都壯闊起來。
重逢至今有月餘,她陪著楚淮晏吃了許多頓飯,接過兩個不算長的吻,再無其餘的進展。
今夜路梨矜主動往前走,也不過是落塌楚淮晏處,僅此而已。
說是“跟他”或者是“談戀愛”都顯程序緩慢。
開局時所有事都飛速,現如今退回到了個不尷不尬的局面,分明是五二零的禮物,卻非要提前送達,那當天要做些什麼呢?
抱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失眠到快天亮,早八人黑著眼圈起床時,正好撞見在給自己做咖啡的楚淮晏。
他著寬鬆的家居服,鎖骨平直精緻,神清氣爽,跟黑著眼圈萎靡不振的路梨矜形成了鮮明對比。
楚淮晏把磨好的咖啡粉壓實,頭也不抬的問,“你昨晚是偷人去了?”
路梨矜拉開凳子坐下,托腮講,“嗯,偷你了來著。”
頭被輕敲了下,楚淮晏語氣慵懶,“那在回去睡會兒吧,等下。”
路梨矜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你要送我嗎?”
萃取的咖啡液流入玻璃杯,楚淮晏取了兩隻玻璃杯,一隻加了半杯冰塊,另一隻加了八分滿的牛奶,他把做好的拿鐵推到路梨矜手邊,才悠悠道,“我的意思是你直接曠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