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已經給我們聯絡好了東京的一家醫院,這週日就要辦理入住,之後網球部的事情就託付給你和柳了。”
這次似乎是要做長期治療,出於多方面考慮,家裡給他們兄妹安排了兩間單獨病房。
但這只是更加方便了真裡的偷溜。
曾經真裡一直以宅女自居,結果現在被漫畫遊戲機包圍著躺了一個星期,她就覺得自己快瘋了。從來沒有一天會如此渴望外面的自由,懷念在球場上揮灑汗水的日常。
於是在這風和日麗,護士剛查完房的一早,預謀已久的她偷偷換上便服,一個人偷溜出醫院。
也沒敢走太遠,就順著醫院的馬路遛彎兒,打算透透氣就回去。不然被幸村發現,下次想再出來就難了。
沒有方向和終點的走著,累了就找個街心公園蕩會兒鞦韆,哪怕什麼都不做的曬曬太陽,也比在醫院的床上躺著讓人愜意。
可老天似乎看不慣她此時的悠閒,出來時還是豔陽高照,這會兒卻突然妖風四起。夾雜著點點雪花砸在臉上,凍得她打了個寒蟬,望著遠處天空壓下的烏雲,站起身裹緊大衣準備返回醫院。
路過一條巷口時,正趕上一陣大風颳過。站在風口中的她,在此刻字面意義上的知道了什麼叫弱柳扶風。
你見過一個人被風吹著滾嗎。
感謝這條巷子還有根電線杆,一陣天旋地轉中也不知自己滾了多遠,雙手在摸到什麼東西時下意識的抱了上去,她這才將自己勉強停住。
扶著眼冒金星頭暈腦脹的額頭,風還在刮,睜不開眼的她只能死死抱著電線杆。也就沒看到有個人在看到她被吹到後急匆匆的趕來救援,但這人剛跑到巷口,左腳一滑,整個人藉著風力沿著真裡的路線跟著滾了過來,精準的給了剛起身的真裡一個頭槌。
“啊。”
“疼疼疼……你,你沒事吧?!”
還沒從暈眩中緩過來又被追加了一記頭槌,被壓在地上的真裡腦袋有些斷片。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眼前一陣發黑。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還好嗎?”救人不成還反把人撞了,沢田綱吉都不敢去看對方此時的神情,驚慌的低頭道歉。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真裡還是虛弱的推了把還壓著自己的人,“你想放開我”
“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幾乎是四肢同時彈起,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無力的事情,羞窘的整個人如同煮熟的蝦子,四肢並用的向後退出一段距離。
一連串的變故之下,被眼淚頭髮糊了一臉的她也無暇顧及形象,艱難的坐起身,單手掩面思考自己是誰,這是在哪。
那邊退走的沢田,儘管羞窘的全身都已紅溫,還是關切的看著她。顫顫巍巍的站起身,都顧不上自己滿身的塵土,向著她伸出手,關切的問道:“還站的起來嗎?”
將臉上四散的長髮扶開,掏出手帕擦了把淚水,剛緩過神的真裡下意識的將手遞了過去,並仰頭看向少年道謝。
“哇啊!幸村真裡!”
都沒看清對方的臉,自己的手就被甩了出去,手指擦過地面帶起的疼痛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蹙著眉看了眼自己被擦破皮滲出血的手,誰知那名如同見了鬼一樣的少年更誇張。她都還沒說什麼,整個人腿一軟向後墩坐在地,甚至在她看過來時,發出驚恐的聲音四肢發力的向後倒退快速遠離。
“?”被摔疼的憤怒,在看清少年驚恐的樣子後化為大大的問號。她有這麼恐怖嗎,為什麼和見了鬼一樣?
眼前的橙發少年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她也確定自己並不認識對方。單手拄地的試圖站起身,卻在這時左肩膀一沉又將她壓了回去,再次摔倒的真裡是真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