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的肩膀,都是在精神極度渙散的情況下,以至於,在這晚再度被他抱進洗手間,在稍強的白色頂燈下,才第一次看清了。
算起來,重新遇上池雨深已有近三個月的時間。
她應該與這顆痣打過很多次照面,但實際上與他同床共眠,卻只有寥寥數次。
每回都折騰到很晚,她很少能比他醒來。
這次也是一樣,司徒睜開眼,已是第二天近中午時分。
此前池雨深住的套房是通透式的,雖大,但步過玄關走廊即可看到全貌。
因為此前宋淺薇來玩,目睹了床上的司徒,當天,池雨深就通知酒店方面給她換了房,現在是各個功能區之間涇渭分明有迴廊牆壁遮擋的套間。
司徒迷濛蒙環視,臥室裡沒有其他人,被窩另一側已經冷了。
雙臂撲開被子,才意識到此刻一。絲。不。掛。
雖四下無人,窗簾也緊閉著,但羞恥感作祟,她還是重新鑽入被窩,像小貓一樣從床頭爬到床尾,被子逐漸隆。起,最後在床尾停下,長卷發的女孩鑽出來,伸出手臂,在一片狼藉的床尾凳上翻找衣服。
尋著尋著便意識到,昨晚在浴室就被剝了個光溜溜,後來又被抱著來回清洗了幾次,導致這臥室裡,竟沒一件她自己的衣服。
視線再度在房間內逡巡,終於看到距離大床幾步遠的沙發上有件套男士家居服,客房服務已清洗熨燙完畢疊得齊齊整整。
套房另一端設有小型高吧檯,為主人休憩小酌時用。
池雨深坐在高腳椅上,吧檯上擱著筆電,在開視訊會議。
餘光瞥到有人影,他抬眸,女孩穿著他的衣服,赤腳,小跑著一閃而過,去往洗手間的方向。
司徒洗漱完,順道在更衣間停住,對鏡看了下,果不其然身上有紅痕,待會兒出門肯定不能穿小吊帶了。
套上內。褲,指。尖在一排小裙子中點了點,略作停頓,而後轉到了隔壁衣櫃,那裡掛著男士定製西服襯衫,黑白灰三色,質感沉穩、挺括有型。
剛剛結束一個議題,耳機裡,秘書正在宣讀下一個專案的簡報,池雨深摁了靜音,抬手拿起旁邊的冰咖啡,薄唇壓在杯沿抿了口,視線稍抬,就看到司徒水水故作扭捏,從玄關走廊小步走來,頭垂著,聲音細小,“我的家居服都髒了,借你的襯衫穿穿哦。”
女孩茂密的長卷發自然落在肩頭,寬大的白襯衫幾乎垂到膝蓋,袖子過長,或許是怕被他念,倒是老老實實穿了襪子和拖鞋。
說完那句話,司徒小心翼翼抬眼去看那男人的臉,不期然直直撞進他漆黑的眸底。
她這才注意到,他鼻樑上竟架了副金絲邊眼鏡,黑色襯衫,釦子繫到最後一顆,頭髮似是隨意往後抓了兩下,有一縷碎髮落在眉梢,看起來有種禁慾和漫不經心交鋒的矛盾,很性。感。
池雨深看著她,眸色有些意味莫名,“餓了嗎?”
聽到他用正常音量說話,水水沒想太多,徑直奔過去繞過吧檯,撲進他懷裡,“好餓,想吃肉。”
視訊會議群組裡,所有人都看到老闆身前有個纖瘦的白色身影閃進,停在了老闆……胸前,不會錯,那長卷發,雖一閃而過,但明白無誤是個漂亮的女孩子。
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忙移開視線。
池雨深不動聲色將筆電螢幕轉了方向,掌心自女孩的發頂滑下,低沉磁性的嗓音,有安撫意味,“一會兒就送來。”
他總是這樣,在她乖的時候,顯出縱容和寵溺,讓她不自覺深陷,只會撒嬌索要更多寵愛。
因為男人坐在高腳凳上,兩人的身高差被消弭了許多,水水環抱著他的肩,臀依靠著他的大腿,“你很忙哦?”語氣頗有種嬌蠻求關注的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