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他找朋友聚餐又喝了個爛醉,一覺醒來完全忘了這茬,以至於這時水水的表情和那時幾乎重疊,他才想起來。
這話問得突兀,水水一愣。
程澤咂摸過味兒來:糊圖不足為憑,那個抱她的男人才是實錘。
水水眨眨眼,神秘兮兮地,“過一陣兒你就知道了。”
“哪個是真的?”他本不是八卦的人,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也說不清自己懷揣的是什麼心思。
“還是說都是假的?”後補的這句,若是有心,定能隱約辨出幾分他自己都沒覺察的期望。
“二選一。”水水伸出兩指。
劇組的花絮師正好到了跟前,以為她是在對鏡比耶,忙抓拍幾張。
程澤看著她的方向一時怔住,回過神來,花絮師正好調整了鏡頭對準他,他掩飾什麼似的,略垂了頭,再抬起臉,已是毫無破綻的懶散笑顏。
當晚劇組聚餐。
導演組和製片人都沒來,只四五個主演在,沒有“長輩”,都是同齡人,大家也就沒拘著,喝酒聊天,包廂裡很熱鬧。
水水端著酒杯跟桌上的人喝了個遍。
她酒量好,喝點紅酒不至於醉。
只不過今晚心裡鬱著點氣,酒意容易上頭,肢體動作間有幾分遲緩。
程澤一直窩在角落的沙發上,右腿腳踝支著另一條腿的膝蓋,橫著手機在打遊戲。
眼前閃過她略踉蹌的身影,他停下動作頓了一秒,還是虛虛託了把她的肘,“司徒,別喝了。”
水水腦子還是清醒的,“沒事,陳姐他們就在隔壁,我喝多了他們會帶我回去。”
“喝這麼多幹什麼?”程澤低眼看,發現這局已經輸了,索性退出遊戲鎖了屏。
“沒喝多。”
程澤垂眼,視線在她臉上逡巡。
她臉色紅潤,眸光有點飄,一看即可知喝了不少酒,眸底清清楚楚寫著“借酒消愁”四個大字。
他轉開臉笑了聲,停頓一瞬,眼眸才又落回來,“有心事?”
水水想到他也算半個知情人,並且人品端正,略一遲疑,點了點頭,壓低聲音控訴道,“他不回我訊息。”
下午趁著拍戲休息時,她給池雨深發了微信,當時他回覆說在開會,後來等到她下一段休憩,再拿起手機,看到他半個小時前回了條:
【為什麼緊張?】
真的是好冷靜好理智好有邏輯的回答啊!好他啊!
水水一時氣悶,徑直打字:
【不緊張了,調整好了。】
等到現在,那男人都沒有再回復。
她當然不是緊張,拍吻戲只是工作中一個非常正常且常見的環節,盡力調動情緒去做就好了。她只不過是尋個藉口,試探那男人的反應。
但仔細想想,她也覺得荒唐,明明自己曾經說過的,讓他不要自降身位和別的男人比較。可到頭來,她自己卻先按捺不住了。
最近拍戲,閒下來她總剋制不住地去回想兩人相處的點滴。於是想到,在程澤面前他一把將她抱起塞。到車裡的事。
當時她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