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只要他想,他隨時可以退圈回去繼承家產。
“普通宵夜,不合你這少爺胃口是正常的。”遙遙地看到陳梓招手,司徒水水起身,打算去卸妝換衣服了。
“你不也是一樣?自己點的宵夜自己不吃,”程澤跟她並排走著,略帶嘲弄的笑了一聲,“胃口被傅家養刁了?”
水水腳步一頓,不期然想起了宋淺薇。
她特別好奇,是不是這種攀附豪門權貴的行徑,特別被他們這些本就出身豪門的少爺小姐們看不起?一個個上趕著來嘲諷她。
她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他,“跟你有關係?”
從片場到化妝室要經過一段林蔭小路,隆冬時節,行道樹的葉子都掉光了,昏黃的路燈投下枝杈枯瘦的影。
程澤就在這光影下看了她半晌,而後涼涼地笑了一聲,“不是你先嘲諷我少爺胃口的?怎麼你反倒先生氣了?”
水水老是這樣,想什麼說什麼,哪句話得罪人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愣了愣,“對不起,程老師,沒有嘲諷你的意思,我以為我只是就事論事。今天拍戲您幫了我很多,我還要跟您說一聲謝謝,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您隨時說,我一定盡力而為。”
“得了得了,一會兒程老師一會兒‘您’,我還沒那麼大歲數,叫我程哥就行。”
水水仔細看了他的臉色,而後認認真真地跟他說,“我沒有被傅家養著,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卸完妝,換回自己的毛衣長褲和大衣,水水站在路邊等韓勇把保姆車開來。
不知道池雨深是不是在飯店等著了,她正準備發訊息,冷不防,身後程澤又蕩了出來。
他也卸了妝,換回了風衣長褲的私服,手插兜站在她身側,“司徒,去哪兒?帶我一程。”
“你的保姆車呢?”水水鎖了屏,收回手機。
“今天來片場的路上被撞了,送去修了。”他拿著手機打字發訊息,“回酒店還是去吃飯?”
“去吃飯。”水水言簡意賅。
“害,我本來打算去吃福記,昨晚打電話才知道,福記今晚被人包了。”
水水心裡一跳,手機同時嗡聲震動。
那包了福記的男人發了訊息過來:
[來接你,馬上到。]
她疾速回訊息:
[好的,我在路邊,到了發訊息給我,別下車。]
程澤從螢幕上抬眼看她,“司徒老師,不主動邀請我一下?我沒地兒吃飯,你去哪兒,我蹭一頓。”
水水心說:額……你說巧不巧,正是你想去的福記。
“我今晚約好了跟圈外的朋友吃飯,不方便帶人,不好意思哈,下次吧。”水水思忖片刻,“要不然這樣吧,我讓勇哥載你去找找吃的,我自己打輛車。”還多餘地補了一句,“沒事兒,我咖位小,沒人認得。”
她實在是擔心,待會兒池雨深的車開過來,會被程澤瞧見。
程澤的視線不由地在她臉上多停了幾秒。
他從小到大接觸到的,要麼是宋淺薇那樣的驕蠻大小姐,要麼是圈裡被人蹲著繫鞋帶都不會垂下眼的女明星,還真沒見過這麼皮實接地氣的女孩,主動把保姆車讓出去,要自己打車。
完全沒有一點兒架子。
他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只見一輛邁巴赫緩緩開過來,繞過靜謐的樹影,停在不遠處的磚石路上。
這裡是影視城深處,遠離城市喧囂。
此刻又是後半夜了,劇組要麼早已收工,要麼還在棚裡拍夜戲,這棟專門給演員們化妝休息用的小平房周圍只有寂靜,甚至不聞任何人聲。
殘雪早已消融,只有樹根處還存留了些許水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