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當時在場的人並不多,全是他要好的朋友,都是北城豪門圈子裡的。傅予沉即是他的表弟,又是他的好友。
在場的那些人,雖然長相各異,但氣質卻整齊劃一,單獨坐著時,每個人看上去都高不可攀,面對她時,卻又都是禮貌的照顧的,體貼而非常有分寸。
那時司徒水水便明白了,這些人雖然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縹緲得不沾一絲地氣,但因為她是池雨深的女朋友,便又都對她非常尊重。
那是一種從小就接受良好教育而得來的涵養和風度。
在這些人中,傅予沉便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無它,只不過是他的心情全寫在臉上,戾氣反骨乖張,看人的眼神總帶著散漫的嘲諷,瞧上別人一眼,就恨不得讓人矮到塵埃裡。
他沒有那層體面的外殼偽裝,什麼風度氣質,什麼禮貌涵養,統統不在他的詞典中。
傅予沉從火光後抬眼瞧她,嘴角噙著笑意,聲音透著幾分散漫,“以後是不是要叫你嫂子了?”
水水睨他一眼,“那是當然。”
傅予沉直直看著她,可那目光,卻分明是透過她,望向他腦海裡的別人。
水水被他看得有點發毛,“你幹嘛?想起誰了?”
傅予沉收回視線,垂著眸子看向地面,“我問你。”說著他抬起眼來,似是非常困惑,“你看上我表哥什麼了?”
作者有話說:
傅予沉出場啦
水水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了。
她到底看上池雨深什麼了?她其實也沒仔細想過。
此刻回想起來,自始至終,從三年前的那一場預謀相遇到現在,她自覺,自己只是看上了池雨深的外貌。
那男人的氣質太獨特了。
不僅三年前在大學校園時,即使是在進入俊男如雲的娛樂圈之後,她還是沒見過比池雨深更有吸引力的男人。
當年,她是大一新生,軍訓的第一天,她就聽說了池雨深的大名。
天南海北聚在一個寢室的女孩們,在一天的訓練之後,躺在趴在單人床上,嘰嘰喳喳地交換從高年級學長學姐那裡八卦來的情報。
[池雨深]這三個字,是情報的核心。
他大她們兩個年級,是大三的學長。
聽說,他自小在英國貴族公學唸書,大二時透過交換回到了國內,主要是為了陪伴病重的外婆。
陪了一年多,前不久,外婆去世了。
他會在學校裡出名,完全是因為過於出眾的外貌和氣質,還有那無人知曉但明顯非常顯赫的家世。
大三課不多,他很少在學校裡露面。
所以司徒水水一直到大二上學期,才意外見到了傳說中的真人。
那是春日的黃昏。
學校正門,街道上的霓虹還未亮,只有華麗燦爛的夕陽,如碎金般,溫柔地籠罩地整座城市。
一輛低調的黑色邁巴赫停在路邊,一個男孩開啟後車門下來,繼而靠在車門上,偏頭點了支菸。
後來才知道,外婆去世後,他染上了抽菸的惡習。
司徒水水還記得,那時他穿著灰白色的連帽衛衣,寬鬆的黑色長褲,戴著棒球帽,衛衣帽子也壓在上面,由於帽子的阻擋,看不清他的眼眸,只能看到細窄的鼻樑和稜角優越的下頜線。
還有在唇齒間緩慢升騰的煙霧。
雙腿過分修長,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看到他夾著煙的手指,冷白,且骨節分明。
雖然穿著這個年紀的尋常男孩會穿的衛衣,但他身上一點兒沒有同齡人身上常見的躁動,反而首先給人一種非常沉穩的感覺,超出了年齡。
沉穩之後,就是性感。